第12章 第十二章
虞星燃的高兴劲只持续到翌日晚上。
一整天，她又劈啦啪啦发了不少消息过去，可惜都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收到王劲川的回复。
这导致她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
上午的时候她还能说服自己，这人受伤了需要多休息，不能多看手机。
但是到了下午，虞星燃坐不住了，开始偷偷给扎西发消息。
【王劲川有回你消息吗？他从昨晚开始就没回我，这人不会晕过去了吧......】
扎西坐在王劲川家沙发上，看着他拿罐头逗狗。
这人除了眼底有些乌青之外，神色一如往常。
要不是剑眉间缝针的伤口还泛红瘆人，看他挺括自在的姿态，根本看不出是昨天被送进医院的人。
扎西抽了下脸，只好先找补道：【昨晚睡前回我了。但是只有一句话！估计是太累了还没醒呢。】
【噢...那就好！】
扎西看着小经理发来的可爱小狗表情包，顿时觉得自己欺骗了纯洁良善的无知少女。
抬眼就冲王劲川道：“你到底犯什么毛病不回人家消息，人家小经理等着呢。”
王劲川撕宠物罐头包装的手顿了一下。
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冷冷淡淡道：“不想回。”
扎西有些诧异。
他近距离接触了这么久，明显感觉到了就能看出王劲川对小经理的特别。
一般的女生在他旁边多说两句话他都嫌烦。
相比之下，对虞星燃可以算作是纵容了。
虽然没回应，但是起码没拒绝。
但是这会儿怎么说反水就反水。
这是哪一出？
“为啥啊，最近不都好好的吗？我还以为你这石头一样的心门终于要被咱小经理撬动了呢？”扎西道。
“没有什么为什么。”王劲川丝毫不避讳扎西迫视的眼神，神色自若，“不喜欢。”
“你说不喜欢啥，不喜欢回消息还是不喜欢人家这个人？”
“都不喜欢。”
他语气清清淡淡的，仿佛这几个冰冷的字对他来说是累赘一样。
王劲川说完，便迈着长腿，拉开阳台的门，从兜里摸出一支烟。
夹在指间，点燃。
然后望着远处明明灭灭的灯火，面如表情的吐出了几团白雾。
昨天他突然的回复已经破格了。
绝不能再往里陷了。
一连三天，虞星燃都没等到王劲川的消息。
第一天她还能安慰自己，他昨天才刚缝完针，今天多休息休息是好事。
第二天手机还是没有声响。虞星燃说服自己，他长得那么好看，就算嘴上不说，估计私底下也会很介意脸上的疤痕。
那自闭点是应该的。
但是到了第三天的清晨，她等来了闺蜜的哭诉。
“星星。”唐珺一夜没睡，顶着两颗肿核桃眼，“我分手了。”
“嗯？”虞星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惊诧道：“怎么回事？”
唐珺和男友是高中同学，上个寒假同学聚会在一起的。
虽然两个人异地，但是每晚都会煲电话粥。
虞星燃经常能听见唐珺压低的笑声从小床帘后面传来。
明明感情好得很啊！
唐珺不住抽泣：“我们前两天吵架了，最近正在冷战，现在已经第三天了。”
虞星燃轻拍着唐珺后背，犹豫道：“或许你可以挑明了跟他谈谈，总不能这么没头没尾的就结束了吧。”
“他要是想谈这三天之间早就说话了。”唐珺哭得满脸是泪，“都是成年人了，这点东西我还看不明白吗？”
“他就是想分手，所以才冷暴力人的。等我一生气质问他，他就趁机跟我提分手，然后把锅推到我身上，说我没事找事，太过情绪化。”
虞星燃气道：“他想得美！”
“就是！”唐珺用手背一抹眼泪，“让我分手行，想让老娘哭天喊地的求他，然后还他娘的被甩，绝对不行。”
虞星燃狠狠点头，伸手把闺蜜哭得一团乱的小花脸摁到自己怀里，缓声安慰。
等到把人哄得差不多，虞星燃摁开了手机屏幕，低头看着微信界面空空的聊天框。
杏眼里的光亮愈来愈暗。
虞星燃不是傻子。听完唐珺的哭诉，就算再迟钝，她也明白了王劲川是故意不想理她。
可是为什么？明明那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都好好的。
明明他刚到家的时候还回了消息呢。
虞星燃想不明白。
心像被拴了铅坠，慢慢向下沉。
还没沉到谷底，就被她一把捞回。
明天就挨到了周三，又到了球队每周例行的训练。
她早在进队前就打听过了，王劲川就算平时感冒发烧都会到场边见习，这次就算受伤估计也不会例外。
吞吞吐吐等着被别人处理不是她的性格。
她一定要去把这件事情问明白！
周三的一大早，虞星燃还迷糊着，就被手机里的消息吵醒。
她摸过手机，本来想扫一眼接着睡。
但是未读消息的联系人名字直接让她神台清明。
王劲川的头像上罕见的出现一个红色圈点。
虞星燃半惊半喜的点开。
【因为学校场地安排，今天的训练时间提前两个小时，希望大家准时到场，带好护腿板。】
语气冰冷官方，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男人凉凉的语气。
又是一条群发消息。
虞星燃躺回到枕头上。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面，郁闷的扑腾了几下腿。为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激动后悔。
别说是群发，就算真是特意给自己发来的消息有什么可激动的。
她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男生没见过。
真是没出息。
再捡起手机，发现足球校队的小群里都沸腾了。显然是都收到了刚才队长的通知，此刻正在遍地哀嚎。
“我靠，那就是说四点就要训练？”
“大夏天的下午四点，那草坪热得跟烫铁似的，学校到底怎么想的，胡安排吗这不是？”
“这哪是踢球啊，这是坐牢啊。”
“我觉得咱很有可能都踢中暑。”
真的挺惨无人道的。
伏夏的日头尤其晒，每次她赶上下午上课，光是走在光亮里头都快被晒化了，更何况这一群还要再场内跑动流汗的男生呢。
起码她可以抱着相机到体育馆里避暑拉远景。
这群人可要被蒸烤一阵了。
这么一想，虞星燃又觉得心里有了点安慰。
决定大发慈悲，下午带瓶冰水给王劲川送过去。
就当......关爱伤员了。
下午的日头比想象中的更晒。
虞星燃的火红小电驴车把手和座位都有些烫手。
眼看着快到训练时间，虞星燃狠了狠心，一咬牙还是坐上了车座。
上次训练时候王劲川受伤，没人分配训练器材。她作为球队管理层，骑着小电驴就把球带回来了。
此时脚边的网状球袋鼓鼓囊囊，装了十几个训练足球，挤得她的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无奈只能勉强搭在侧面，任由其在烈阳底下暴晒。
还好宿舍到足球场只有一小段路。
虞星燃半眯着眼，硬撑着骑车，想尽快结束这段折磨人的旅程。
路行一半，虞星燃恍惚听见一声轻微的“嚓——”
像是什么绳子绷裂的声音。
下一秒，虞星燃小腿前侧的网状球袋，应声而破。
还没等她反应，黑白相间的足球就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
虞星燃在震惊之余慢慢停车站起身，杏眼左右扫视了一圈横躺在地的足球们。
她别是流年不利吧。
这球袋怎么能破的这么是时候？
欺负她今天出门没看星座运势是吧。
她叉着腰，在暑光下琢磨了一会，便认清了这回靠她自己一个人绝对没有可能把这些球全都运到球场。
只能认命的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通讯录，打算找人帮忙。
少女削葱似的手指在王劲川三个字上停留了一瞬。
最后还是犹豫着躲开，摁通了扎西的电话。
嘟了两声之后，很快就被接起。
虞星燃简单把现场的情况交代了下，扎西显然也很诧异。
“你现在在哪呢？”
虞星燃左右看了看：“在网球场旁边。”
“你在那等着，我们这就去接......”
扎西话音未落，虞星燃就听见他身边响起一个熟悉的清冽声线。
“怎么了？”
画外音窸窸窣窣的很是模糊，但是虞星燃的心跳还是蓦然漏了一拍。
他果然来训练了。
另一边，扎西挂断了电话，侧目面向旁边穿钉鞋的挺拔身影，解释道：“咱小经理，球袋在半路坏了，现在没法把球拿过来，需要去接一下。”
王劲川剪了干净利落的黑发，右侧剑眉上伤口露在空气中，给他整个五官平添了几分英气。
闻声眉宇压得很低，眼尾随着动作微眯，转眸扫视着身边看热闹似的队员，声线冷硬，一字一顿道：
“球怎么在她那？”
围在正副队长身边的人都咽了口口水，结巴着解释：“上次训练结束，你和副队长不是去医院了吗，没人分配球应该谁带走。”
“然后呢？”王劲川声线凉凉。
“然后......小经理就说她有小电车，她带回去就可以了。”
队员们说完也有点心虚，用眼睛偷瞄着队长的反应。
王劲川闻声停下换鞋的动作，坐直，掀起冷黑的眸子，直直看向眼前一群人眼底，剑眉里好似有急骤风雨：
“你们一群大老爷们，让人家小姑娘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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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她又劈啦啪啦发了不少消息过去，可惜都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收到王劲川的回复。
这导致她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
上午的时候她还能说服自己，这人受伤了需要多休息，不能多看手机。
但是到了下午，虞星燃坐不住了，开始偷偷给扎西发消息。
【王劲川有回你消息吗？他从昨晚开始就没回我，这人不会晕过去了吧......】
扎西坐在王劲川家沙发上，看着他拿罐头逗狗。
这人除了眼底有些乌青之外，神色一如往常。
要不是剑眉间缝针的伤口还泛红瘆人，看他挺括自在的姿态，根本看不出是昨天被送进医院的人。
扎西抽了下脸，只好先找补道：【昨晚睡前回我了。但是只有一句话！估计是太累了还没醒呢。】
【噢...那就好！】
扎西看着小经理发来的可爱小狗表情包，顿时觉得自己欺骗了纯洁良善的无知少女。
抬眼就冲王劲川道：“你到底犯什么毛病不回人家消息，人家小经理等着呢。”
王劲川撕宠物罐头包装的手顿了一下。
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冷冷淡淡道：“不想回。”
扎西有些诧异。
他近距离接触了这么久，明显感觉到了就能看出王劲川对小经理的特别。
一般的女生在他旁边多说两句话他都嫌烦。
相比之下，对虞星燃可以算作是纵容了。
虽然没回应，但是起码没拒绝。
但是这会儿怎么说反水就反水。
这是哪一出？
“为啥啊，最近不都好好的吗？我还以为你这石头一样的心门终于要被咱小经理撬动了呢？”扎西道。
“没有什么为什么。”王劲川丝毫不避讳扎西迫视的眼神，神色自若，“不喜欢。”
“你说不喜欢啥，不喜欢回消息还是不喜欢人家这个人？”
“都不喜欢。”
他语气清清淡淡的，仿佛这几个冰冷的字对他来说是累赘一样。
王劲川说完，便迈着长腿，拉开阳台的门，从兜里摸出一支烟。
夹在指间，点燃。
然后望着远处明明灭灭的灯火，面如表情的吐出了几团白雾。
昨天他突然的回复已经破格了。
绝不能再往里陷了。
一连三天，虞星燃都没等到王劲川的消息。
第一天她还能安慰自己，他昨天才刚缝完针，今天多休息休息是好事。
第二天手机还是没有声响。虞星燃说服自己，他长得那么好看，就算嘴上不说，估计私底下也会很介意脸上的疤痕。
那自闭点是应该的。
但是到了第三天的清晨，她等来了闺蜜的哭诉。
“星星。”唐珺一夜没睡，顶着两颗肿核桃眼，“我分手了。”
“嗯？”虞星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惊诧道：“怎么回事？”
唐珺和男友是高中同学，上个寒假同学聚会在一起的。
虽然两个人异地，但是每晚都会煲电话粥。
虞星燃经常能听见唐珺压低的笑声从小床帘后面传来。
明明感情好得很啊！
唐珺不住抽泣：“我们前两天吵架了，最近正在冷战，现在已经第三天了。”
虞星燃轻拍着唐珺后背，犹豫道：“或许你可以挑明了跟他谈谈，总不能这么没头没尾的就结束了吧。”
“他要是想谈这三天之间早就说话了。”唐珺哭得满脸是泪，“都是成年人了，这点东西我还看不明白吗？”
“他就是想分手，所以才冷暴力人的。等我一生气质问他，他就趁机跟我提分手，然后把锅推到我身上，说我没事找事，太过情绪化。”
虞星燃气道：“他想得美！”
“就是！”唐珺用手背一抹眼泪，“让我分手行，想让老娘哭天喊地的求他，然后还他娘的被甩，绝对不行。”
虞星燃狠狠点头，伸手把闺蜜哭得一团乱的小花脸摁到自己怀里，缓声安慰。
等到把人哄得差不多，虞星燃摁开了手机屏幕，低头看着微信界面空空的聊天框。
杏眼里的光亮愈来愈暗。
虞星燃不是傻子。听完唐珺的哭诉，就算再迟钝，她也明白了王劲川是故意不想理她。
可是为什么？明明那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都好好的。
明明他刚到家的时候还回了消息呢。
虞星燃想不明白。
心像被拴了铅坠，慢慢向下沉。
还没沉到谷底，就被她一把捞回。
明天就挨到了周三，又到了球队每周例行的训练。
她早在进队前就打听过了，王劲川就算平时感冒发烧都会到场边见习，这次就算受伤估计也不会例外。
吞吞吐吐等着被别人处理不是她的性格。
她一定要去把这件事情问明白！
周三的一大早，虞星燃还迷糊着，就被手机里的消息吵醒。
她摸过手机，本来想扫一眼接着睡。
但是未读消息的联系人名字直接让她神台清明。
王劲川的头像上罕见的出现一个红色圈点。
虞星燃半惊半喜的点开。
【因为学校场地安排，今天的训练时间提前两个小时，希望大家准时到场，带好护腿板。】
语气冰冷官方，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男人凉凉的语气。
又是一条群发消息。
虞星燃躺回到枕头上。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面，郁闷的扑腾了几下腿。为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激动后悔。
别说是群发，就算真是特意给自己发来的消息有什么可激动的。
她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男生没见过。
真是没出息。
再捡起手机，发现足球校队的小群里都沸腾了。显然是都收到了刚才队长的通知，此刻正在遍地哀嚎。
“我靠，那就是说四点就要训练？”
“大夏天的下午四点，那草坪热得跟烫铁似的，学校到底怎么想的，胡安排吗这不是？”
“这哪是踢球啊，这是坐牢啊。”
“我觉得咱很有可能都踢中暑。”
真的挺惨无人道的。
伏夏的日头尤其晒，每次她赶上下午上课，光是走在光亮里头都快被晒化了，更何况这一群还要再场内跑动流汗的男生呢。
起码她可以抱着相机到体育馆里避暑拉远景。
这群人可要被蒸烤一阵了。
这么一想，虞星燃又觉得心里有了点安慰。
决定大发慈悲，下午带瓶冰水给王劲川送过去。
就当......关爱伤员了。
下午的日头比想象中的更晒。
虞星燃的火红小电驴车把手和座位都有些烫手。
眼看着快到训练时间，虞星燃狠了狠心，一咬牙还是坐上了车座。
上次训练时候王劲川受伤，没人分配训练器材。她作为球队管理层，骑着小电驴就把球带回来了。
此时脚边的网状球袋鼓鼓囊囊，装了十几个训练足球，挤得她的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无奈只能勉强搭在侧面，任由其在烈阳底下暴晒。
还好宿舍到足球场只有一小段路。
虞星燃半眯着眼，硬撑着骑车，想尽快结束这段折磨人的旅程。
路行一半，虞星燃恍惚听见一声轻微的“嚓——”
像是什么绳子绷裂的声音。
下一秒，虞星燃小腿前侧的网状球袋，应声而破。
还没等她反应，黑白相间的足球就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
虞星燃在震惊之余慢慢停车站起身，杏眼左右扫视了一圈横躺在地的足球们。
她别是流年不利吧。
这球袋怎么能破的这么是时候？
欺负她今天出门没看星座运势是吧。
她叉着腰，在暑光下琢磨了一会，便认清了这回靠她自己一个人绝对没有可能把这些球全都运到球场。
只能认命的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通讯录，打算找人帮忙。
少女削葱似的手指在王劲川三个字上停留了一瞬。
最后还是犹豫着躲开，摁通了扎西的电话。
嘟了两声之后，很快就被接起。
虞星燃简单把现场的情况交代了下，扎西显然也很诧异。
“你现在在哪呢？”
虞星燃左右看了看：“在网球场旁边。”
“你在那等着，我们这就去接......”
扎西话音未落，虞星燃就听见他身边响起一个熟悉的清冽声线。
“怎么了？”
画外音窸窸窣窣的很是模糊，但是虞星燃的心跳还是蓦然漏了一拍。
他果然来训练了。
另一边，扎西挂断了电话，侧目面向旁边穿钉鞋的挺拔身影，解释道：“咱小经理，球袋在半路坏了，现在没法把球拿过来，需要去接一下。”
王劲川剪了干净利落的黑发，右侧剑眉上伤口露在空气中，给他整个五官平添了几分英气。
闻声眉宇压得很低，眼尾随着动作微眯，转眸扫视着身边看热闹似的队员，声线冷硬，一字一顿道：
“球怎么在她那？”
围在正副队长身边的人都咽了口口水，结巴着解释：“上次训练结束，你和副队长不是去医院了吗，没人分配球应该谁带走。”
“然后呢？”王劲川声线凉凉。
“然后......小经理就说她有小电车，她带回去就可以了。”
队员们说完也有点心虚，用眼睛偷瞄着队长的反应。
王劲川闻声停下换鞋的动作，坐直，掀起冷黑的眸子，直直看向眼前一群人眼底，剑眉里好似有急骤风雨：
“你们一群大老爷们，让人家小姑娘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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