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天理维系者与七十二魔神」
很难有人能够具体描述出宇宙的宽度与广度。
时至今日，人类所能观测到的最远距离，也不过是以地球为基准的130.1亿光年。
就算将严格说来不能称为天体系统的河外星系与总星系放在一边，仅仅是银河系所在的室女座超星系团，就包含约100个星系群与星系团。
即便将之亿万中取其一，能够诞生文明的恒星系也不计其数。
每一个文明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虚数空间，用以容纳名为崩坏的虚数内能。
常规律者体内的崩坏能就是取自这样的虚数空间，所以才会存在「律者战力等同于诞生文明」的奇特法则。
崩坏与文明相伴相生，即使文明度过崩坏意志的考验，也不代表这些文明对应的虚数空间会烟消云散。
反而还会因为文明的迅猛发展而迅速扩张，并在扩张的途中不断吸引其他文明的虚数空间向自己靠近。
好比星系会在中心超质量黑洞的引力下不断靠近，这就是同种能量的趋同性。
这也算是星际文明的一些小秘密，不断拓展自身的虚数空间，借以吞噬弱小文明的虚数空间壮大己身。
毕竟崩坏·无所不·能是真的好用，好用到连宇宙终极物理法则都能够以近乎为零的低廉代价部分掌握。
不过崩坏能这种万用能量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它的来源，是虚数之树的馈赠。
流亡文明「修格斯」需要每隔一段时间与虚数之树建立联系，借以从祂那里获取资源。
这个资源，这份维持世界存续的馈赠，就是崩坏能。
既然牵扯到崩坏能对文明的分配，那就一定会存在一个汇聚全部能量的空间。
作为多元宇宙本身的虚数之树就是最大的储能空间，在祂之下，则是以单体宇宙为计量单位的能量池。
文明对应的虚数空间，则是一个又一个连通该能量池的放水阀。
虚数空间越宽广，阀的出水量也就越大。
所以终焉律者才会被称为神之眷属，她们在诞生的那一刻就上达天听，无师自通地拥有链接单体宇宙蓄水池的权力。
她们本身就相当于一个文明。
却也只相当于一个文明。
因为她们受到躯壳的阻碍，受到名为「终焉之律者」的最大出力限制。
几近无限的崩坏能，她们能够发挥出来的部分仅有100甚至90。
所以第三终焉选择自毁神体，以圣枪崩碎蓄水池的外壳。
这是只有终焉能够做到的事情，她们与蓄水池之间，不存在唤作虚数空间的二手商贩。
于是，地球上方的天空兀然破裂出一个漆黑的空洞。
空洞横在地月之间，将皎洁的月光尽数吞没，让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若要用什么比喻，那就是圣杯显现时的模样大上几万倍。
不过比起区区此世一切之恶，空洞后涌动的崩坏能已经无法用任何数字来形容。
那是这方宇宙内，包括所有跨越崩坏的文明在内，文明共有的总和。
还是那句话，仅仅只是在室女座超星系团内就包含约100个星系群与星系团，而这些星系中诞生的文明又何止能用亿万来衡量？
此时此刻，站在前纪元面前的敌人，是亿万个与其相当乃至在其之上的世界。
漫天的星星都是敌人。
曾经mei的一句玩笑话，如今变成了她们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根本赢不了。”
黄金庭院的最高处，梅比乌斯轻轻地感慨。
在遭受到梅博士火力全开的月光王座打击后，第三终焉的质量仅有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七十，勉强踏入「创星」的范围。
因此，就算她炸开通道，蓄水池泄露的规模也就仅有第三终焉的百分之七十。
乍看之下貌似不算糟糕，然而神州有句古话：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如若继续放任下去，这破碎的通道早晚会扩张到将整个星系吞入其中。
mei咬紧牙关。
超大陆级的卡莉·约加有卑弥呼带领的英魂们对抗。
黛丝多比娅舍命断绝掉第三终焉的虚数链接后，失去崩坏能供给的崩坏大军进攻频率大大降低，穆大陆的局势已经逐渐好转。
虽说全人类的战略储备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一空，却也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逐火之蛾就能获得完全的胜利。
却不曾想，对方居然同样拥有黄金般的觉悟，宁可舍弃生命也要为宇宙除掉他们这群「不顾大局」的「祸害」。
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
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仿佛神话在现实中的重演一般，在颛顼帝（黛丝多比娅）绝地天通后，暴怒的共工（第三终焉）直接舍命折断天地的脊梁（崩碎蓄水池外壳），引得无量天水（崩坏能）倒灌而下，淹没苍生，民不聊生。
不，说共工舍命还为时过早。
mei紧盯面前转播的屏幕，在那上面，一个曼妙纤细的婀娜身影正缓缓踏出空洞。
金丝点缀的修身纯白长裙；
背后展开的纯絮羽翼双翎；
头顶盈起的金环神赐圆光；
似曾相识的绝美悲悯容颜。
以上四者，共同构筑了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华绝代。
——天使
这是所有看到那身影的人，脑海中本能浮现出的第一个词汇。
然而下一刻，涌动的劫火冲天而起，直接将这位圣洁的少女化为一颗分子都不剩下的虚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的把戏！”
弥赛娅浑然不知此时自己的身形正暴露在诸天万界的天幕中，亦是不晓得自己正被沉迷于第三终焉新造型的某些家伙怒目而斥。
她震声道：“我可是看过盖亚奥特曼的！根源破灭天使佐格最开始登场的时候也是一副天使做派迷惑他人，甚至还有帮助盖亚和逼王恢复彩色计时器，可后来不还是暴露出狼子野心？”
“我才不相信你这家伙换个造型就能变成正义の伙伴！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顺带一提有不少世界对弥赛娅怒目而视的家伙已经被某天命大主教给关小黑屋里了。
理由？呼吸算不算？
“真不愧是我发自内心认同的对手，面对如此状况却仍没有一丝迷茫。”饱含人性的赞美从空洞中传来，那是再度登场的第三终焉：“还有，我可是一直都站在正义的一边，何谈「变成」正义の伙伴？”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终焉律者，面对自己认同的敌人，倒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绷着小脸装高冷。
看着完好无损的第三终焉，弥赛娅冷哼一声，再度抬起神格天火：“我就知道你在耍把戏！”
方才她只是用了劫灭等级的天火出鞘进行试探，居然就将第三终焉的身体彻底毁灭，这用柰子想都知道有问题。
“耍把戏？不，并没有，弥赛娅，你刚刚的确杀死我一次。”自称被杀死的少女脚踏虚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我现在很弱小，真的很弱小，弱小到连拿得动匕首的孩童都可以轻易地杀死我。”
第三终焉没有撒谎，在与蓄水池融合后，她已经成为这方宇宙的崩坏化身，也可称之为小型的崩坏意志。
对于这样的她而言，强到破格的身体，已经没有再费心凝聚的必要了。
世界上最憋屈的弹尽粮绝不是对方太过强大以至于你手中的武器杀不死敌人，而是对方虽然弱小到一梭子过去就能死一串，可是你的子弹还没他们的人数多。
弥赛娅就算能杀死第三终焉一百万次一千万次又如何？
只要空洞内部的崩坏能没有枯竭，只要她的精神还没被完全同化，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不死不灭」，以量堆砌而成的「无限人制」。
‘更何况，逐火之蛾要担心的可不仅仅是自己。’
在之前，仅有终焉30%规模的崩坏能泄露，就已经让穆大陆积攒多年的战略储备消耗一空。
那么现在，70%，哦，现在是73%的巨大空洞又会带来怎样的光景呢？
望着面前不断挥剑斩杀自己的弥赛娅，第三终焉在天火一次又一次的浴火焚身中露出期待的微笑。
现在的你们，还能阻止我吗？
你们，还能再一次唤起奇迹吗？
天理维系装置，是以深埋于穆大陆中央部位的大半块岩律核心为中枢，连通起七十二座超级都市的巨大化设施。
穆大陆被女王从地表上斩飞的现在，逐火之蛾正是依靠这套装置来维持大陆的整体架构。
不仅如此，在转移到五万年后，人类也是需要这套系统来维持穆大陆的平稳降落。
任谁都清楚，一旦一整块大陆毫无征兆地砸落至太平洋中心地带，掀起的海啸足以淹没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沿海城市。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现在的穆大陆就是另一个第九神之键。
不过它的材料稍有特殊，不是魂钢，而是大地。
倒也颇为符合岩之律者的名谓。
长靴踏在地面上的急促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响起，伴随一道道门禁的解锁，天理维系装置的控制室迎来了它的主人。
「欢迎来到中枢，创造者。」
抑扬顿挫的女声在维尔薇耳边响起，随后出现在这里的，是一位漂浮在半空中的投影少女。
她白发金眸，容貌与化身宇宙之穴的女王颇为相似，黑白二色的裙甲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姿，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女王再就业。
少女的名字是「天理维系者」，是维尔薇制作的，统辖天理维系装置的超级人工智能。
不同于被圣剑·幽兰戴尔搞出智械危机ptsd，进而让普罗米修斯胎死腹中的mei，维尔薇还是蛮喜欢制造并使用ai的。
至于天理维系者的造型问题，反正某创造者打死也不承认是自己想要报复女王，所以才会创造出与她拥有类似外观的ai当仆人使唤。
“天理，我要启动那个。”切换成专家人格的维尔薇直奔正题。
「恕我直言，创造者，以您的承受能力无法承担同时启动七十二魔神的后果。」
天理维系者直言不讳。
在过去，塞西莉娅有委托维尔薇改造超级都市。
她希望她能让这些超级都市尽数机械化ai化可操控化，借此在战争时期化身成为数百上千米高手持十八般武器的兵神驰骋沙场。
事后证明，塞西莉娅这样做的目的仅仅只是想要借用它们夺取梅比乌斯的补完计划，但这份独到的成果最终还是保留了下来。
在维尔薇的改造下，这些超级都市已经成为虚数神骸一般的虚数侧造物。
能动的那种，动起来直接化作上千米高巨大机器人的那种，风格还是齿轮蒸汽朋克风格的那种。
毕竟维尔薇就好这口。
而启动它们的权力，也在塞西莉娅消散后，转移到作为创造者的维尔薇手中。
佩戴在维尔薇十根手指上的指环，正是启动「人造虚数神骸·七十二魔神」的最高权限。
只不过，正如天理维系者所说的那样。
以维尔薇一人之力，是无法操控整整七十二位遮天蔽日的魔神的。
改造成虚数侧不是没有代价的，一旦启动魔神，来自崩坏的呓语就会不断腐蚀操控者的意志，令其向深渊快速滑落。
以魔神的体量，一旦暴走，所在的超级都市完全可以从地图上抹去。
正因如此，该计划才会一直被封印。
如eva一般，对使用者的过高要求反而成为魔神的软肋，让此等轻易碾压审判级的庞然大物没有用武之地。
维尔薇当然知道这点。
但问题是，现在的逐火之蛾已经消耗掉全部的战略储备。
如若不再启动七十二魔神，在数倍于之前的崩坏大军蹂躏下，这片大地上将不再有任何活物。
因此哪怕在勉强，她也要上。
她必须上。
她是逐火英桀第五位，「螺旋」的维尔薇。
她要在脑海中切割出对应七十二魔神的七十二位人格，以一己之力，驾驭这守护人类的最后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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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人类所能观测到的最远距离，也不过是以地球为基准的130.1亿光年。
就算将严格说来不能称为天体系统的河外星系与总星系放在一边，仅仅是银河系所在的室女座超星系团，就包含约100个星系群与星系团。
即便将之亿万中取其一，能够诞生文明的恒星系也不计其数。
每一个文明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虚数空间，用以容纳名为崩坏的虚数内能。
常规律者体内的崩坏能就是取自这样的虚数空间，所以才会存在「律者战力等同于诞生文明」的奇特法则。
崩坏与文明相伴相生，即使文明度过崩坏意志的考验，也不代表这些文明对应的虚数空间会烟消云散。
反而还会因为文明的迅猛发展而迅速扩张，并在扩张的途中不断吸引其他文明的虚数空间向自己靠近。
好比星系会在中心超质量黑洞的引力下不断靠近，这就是同种能量的趋同性。
这也算是星际文明的一些小秘密，不断拓展自身的虚数空间，借以吞噬弱小文明的虚数空间壮大己身。
毕竟崩坏·无所不·能是真的好用，好用到连宇宙终极物理法则都能够以近乎为零的低廉代价部分掌握。
不过崩坏能这种万用能量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它的来源，是虚数之树的馈赠。
流亡文明「修格斯」需要每隔一段时间与虚数之树建立联系，借以从祂那里获取资源。
这个资源，这份维持世界存续的馈赠，就是崩坏能。
既然牵扯到崩坏能对文明的分配，那就一定会存在一个汇聚全部能量的空间。
作为多元宇宙本身的虚数之树就是最大的储能空间，在祂之下，则是以单体宇宙为计量单位的能量池。
文明对应的虚数空间，则是一个又一个连通该能量池的放水阀。
虚数空间越宽广，阀的出水量也就越大。
所以终焉律者才会被称为神之眷属，她们在诞生的那一刻就上达天听，无师自通地拥有链接单体宇宙蓄水池的权力。
她们本身就相当于一个文明。
却也只相当于一个文明。
因为她们受到躯壳的阻碍，受到名为「终焉之律者」的最大出力限制。
几近无限的崩坏能，她们能够发挥出来的部分仅有100甚至90。
所以第三终焉选择自毁神体，以圣枪崩碎蓄水池的外壳。
这是只有终焉能够做到的事情，她们与蓄水池之间，不存在唤作虚数空间的二手商贩。
于是，地球上方的天空兀然破裂出一个漆黑的空洞。
空洞横在地月之间，将皎洁的月光尽数吞没，让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若要用什么比喻，那就是圣杯显现时的模样大上几万倍。
不过比起区区此世一切之恶，空洞后涌动的崩坏能已经无法用任何数字来形容。
那是这方宇宙内，包括所有跨越崩坏的文明在内，文明共有的总和。
还是那句话，仅仅只是在室女座超星系团内就包含约100个星系群与星系团，而这些星系中诞生的文明又何止能用亿万来衡量？
此时此刻，站在前纪元面前的敌人，是亿万个与其相当乃至在其之上的世界。
漫天的星星都是敌人。
曾经mei的一句玩笑话，如今变成了她们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根本赢不了。”
黄金庭院的最高处，梅比乌斯轻轻地感慨。
在遭受到梅博士火力全开的月光王座打击后，第三终焉的质量仅有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七十，勉强踏入「创星」的范围。
因此，就算她炸开通道，蓄水池泄露的规模也就仅有第三终焉的百分之七十。
乍看之下貌似不算糟糕，然而神州有句古话：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如若继续放任下去，这破碎的通道早晚会扩张到将整个星系吞入其中。
mei咬紧牙关。
超大陆级的卡莉·约加有卑弥呼带领的英魂们对抗。
黛丝多比娅舍命断绝掉第三终焉的虚数链接后，失去崩坏能供给的崩坏大军进攻频率大大降低，穆大陆的局势已经逐渐好转。
虽说全人类的战略储备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一空，却也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逐火之蛾就能获得完全的胜利。
却不曾想，对方居然同样拥有黄金般的觉悟，宁可舍弃生命也要为宇宙除掉他们这群「不顾大局」的「祸害」。
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
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仿佛神话在现实中的重演一般，在颛顼帝（黛丝多比娅）绝地天通后，暴怒的共工（第三终焉）直接舍命折断天地的脊梁（崩碎蓄水池外壳），引得无量天水（崩坏能）倒灌而下，淹没苍生，民不聊生。
不，说共工舍命还为时过早。
mei紧盯面前转播的屏幕，在那上面，一个曼妙纤细的婀娜身影正缓缓踏出空洞。
金丝点缀的修身纯白长裙；
背后展开的纯絮羽翼双翎；
头顶盈起的金环神赐圆光；
似曾相识的绝美悲悯容颜。
以上四者，共同构筑了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华绝代。
——天使
这是所有看到那身影的人，脑海中本能浮现出的第一个词汇。
然而下一刻，涌动的劫火冲天而起，直接将这位圣洁的少女化为一颗分子都不剩下的虚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的把戏！”
弥赛娅浑然不知此时自己的身形正暴露在诸天万界的天幕中，亦是不晓得自己正被沉迷于第三终焉新造型的某些家伙怒目而斥。
她震声道：“我可是看过盖亚奥特曼的！根源破灭天使佐格最开始登场的时候也是一副天使做派迷惑他人，甚至还有帮助盖亚和逼王恢复彩色计时器，可后来不还是暴露出狼子野心？”
“我才不相信你这家伙换个造型就能变成正义の伙伴！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顺带一提有不少世界对弥赛娅怒目而视的家伙已经被某天命大主教给关小黑屋里了。
理由？呼吸算不算？
“真不愧是我发自内心认同的对手，面对如此状况却仍没有一丝迷茫。”饱含人性的赞美从空洞中传来，那是再度登场的第三终焉：“还有，我可是一直都站在正义的一边，何谈「变成」正义の伙伴？”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终焉律者，面对自己认同的敌人，倒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绷着小脸装高冷。
看着完好无损的第三终焉，弥赛娅冷哼一声，再度抬起神格天火：“我就知道你在耍把戏！”
方才她只是用了劫灭等级的天火出鞘进行试探，居然就将第三终焉的身体彻底毁灭，这用柰子想都知道有问题。
“耍把戏？不，并没有，弥赛娅，你刚刚的确杀死我一次。”自称被杀死的少女脚踏虚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我现在很弱小，真的很弱小，弱小到连拿得动匕首的孩童都可以轻易地杀死我。”
第三终焉没有撒谎，在与蓄水池融合后，她已经成为这方宇宙的崩坏化身，也可称之为小型的崩坏意志。
对于这样的她而言，强到破格的身体，已经没有再费心凝聚的必要了。
世界上最憋屈的弹尽粮绝不是对方太过强大以至于你手中的武器杀不死敌人，而是对方虽然弱小到一梭子过去就能死一串，可是你的子弹还没他们的人数多。
弥赛娅就算能杀死第三终焉一百万次一千万次又如何？
只要空洞内部的崩坏能没有枯竭，只要她的精神还没被完全同化，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不死不灭」，以量堆砌而成的「无限人制」。
‘更何况，逐火之蛾要担心的可不仅仅是自己。’
在之前，仅有终焉30%规模的崩坏能泄露，就已经让穆大陆积攒多年的战略储备消耗一空。
那么现在，70%，哦，现在是73%的巨大空洞又会带来怎样的光景呢？
望着面前不断挥剑斩杀自己的弥赛娅，第三终焉在天火一次又一次的浴火焚身中露出期待的微笑。
现在的你们，还能阻止我吗？
你们，还能再一次唤起奇迹吗？
天理维系装置，是以深埋于穆大陆中央部位的大半块岩律核心为中枢，连通起七十二座超级都市的巨大化设施。
穆大陆被女王从地表上斩飞的现在，逐火之蛾正是依靠这套装置来维持大陆的整体架构。
不仅如此，在转移到五万年后，人类也是需要这套系统来维持穆大陆的平稳降落。
任谁都清楚，一旦一整块大陆毫无征兆地砸落至太平洋中心地带，掀起的海啸足以淹没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沿海城市。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现在的穆大陆就是另一个第九神之键。
不过它的材料稍有特殊，不是魂钢，而是大地。
倒也颇为符合岩之律者的名谓。
长靴踏在地面上的急促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响起，伴随一道道门禁的解锁，天理维系装置的控制室迎来了它的主人。
「欢迎来到中枢，创造者。」
抑扬顿挫的女声在维尔薇耳边响起，随后出现在这里的，是一位漂浮在半空中的投影少女。
她白发金眸，容貌与化身宇宙之穴的女王颇为相似，黑白二色的裙甲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姿，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女王再就业。
少女的名字是「天理维系者」，是维尔薇制作的，统辖天理维系装置的超级人工智能。
不同于被圣剑·幽兰戴尔搞出智械危机ptsd，进而让普罗米修斯胎死腹中的mei，维尔薇还是蛮喜欢制造并使用ai的。
至于天理维系者的造型问题，反正某创造者打死也不承认是自己想要报复女王，所以才会创造出与她拥有类似外观的ai当仆人使唤。
“天理，我要启动那个。”切换成专家人格的维尔薇直奔正题。
「恕我直言，创造者，以您的承受能力无法承担同时启动七十二魔神的后果。」
天理维系者直言不讳。
在过去，塞西莉娅有委托维尔薇改造超级都市。
她希望她能让这些超级都市尽数机械化ai化可操控化，借此在战争时期化身成为数百上千米高手持十八般武器的兵神驰骋沙场。
事后证明，塞西莉娅这样做的目的仅仅只是想要借用它们夺取梅比乌斯的补完计划，但这份独到的成果最终还是保留了下来。
在维尔薇的改造下，这些超级都市已经成为虚数神骸一般的虚数侧造物。
能动的那种，动起来直接化作上千米高巨大机器人的那种，风格还是齿轮蒸汽朋克风格的那种。
毕竟维尔薇就好这口。
而启动它们的权力，也在塞西莉娅消散后，转移到作为创造者的维尔薇手中。
佩戴在维尔薇十根手指上的指环，正是启动「人造虚数神骸·七十二魔神」的最高权限。
只不过，正如天理维系者所说的那样。
以维尔薇一人之力，是无法操控整整七十二位遮天蔽日的魔神的。
改造成虚数侧不是没有代价的，一旦启动魔神，来自崩坏的呓语就会不断腐蚀操控者的意志，令其向深渊快速滑落。
以魔神的体量，一旦暴走，所在的超级都市完全可以从地图上抹去。
正因如此，该计划才会一直被封印。
如eva一般，对使用者的过高要求反而成为魔神的软肋，让此等轻易碾压审判级的庞然大物没有用武之地。
维尔薇当然知道这点。
但问题是，现在的逐火之蛾已经消耗掉全部的战略储备。
如若不再启动七十二魔神，在数倍于之前的崩坏大军蹂躏下，这片大地上将不再有任何活物。
因此哪怕在勉强，她也要上。
她必须上。
她是逐火英桀第五位，「螺旋」的维尔薇。
她要在脑海中切割出对应七十二魔神的七十二位人格，以一己之力，驾驭这守护人类的最后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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