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_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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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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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娇娇醒来时,太阳正烈。

  她突地翻身呆坐在榻上。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唐府,有皇宫,有京城繁华的街道。

  慈祥而严厉的父亲,温柔爱笑的母亲,待她亲和的天子与皇后,还有幼年时期的贺北妱,贺北城。

  青梅竹马,幼时玩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直到那天,所有的幸福破灭。

  断头台上,血流成河。

  眼泪不知不觉间落下,唐娇娇觉得这不是梦,这一定就是被她遗忘的过往。

  须臾,她起身洗漱完急急出了门。

  要确定这个梦是不是真的很简单,梦里,贺北妱的右肩上有一块疤。

  贺北妱早已起身,此时正坐在大堂安静的盯着某处,像是陷入了沉思。

  唐娇娇快步走过去,停在贺北妱的面前,神色复杂。

  在公主刚抬头时,便听一声轻软的“阿妱。”

  公主身子一僵,瞪大眼看着唐娇娇,缓缓起身。

  “你,唤我什么。”

  唐娇娇抿了抿唇,又试探的唤了声“阿妱。”

  昨夜的梦里,她就是这么唤她的。

  那个梦太过清晰,不像往日,她明明觉得自己做了梦,可醒来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贺北妱不敢置信的看着唐娇娇,眼眶微红。

  “你想起来了。”

  公主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唐娇娇见贺北妱如此,心下便知梦里的一切果然是真实发生过的。

  “你的肩上,有一个疤,是你自己伤的,说要陪我一起疼,对吗”

  贺北妱盯着唐娇娇,眼泪汹涌而出,她蓦地上前紧紧抱住唐娇娇。

  “阿娇,你都想起来了是吗。”

  唐娇娇身体一僵,感觉到公主浓浓的鼻音还有肩膀处的湿润,她眼中一涩,泪水也跟着落下。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都是十岁前的过往。”

  她没有想起来,只是在梦里将那十年体会了一遍。

  贺北妱闻言更加用力的搂着唐娇娇。

  都梦了一遍,也包括断头台的场景么。

  阿娇,我好害怕,害怕路峥带不回冰莲,害怕你再次离开我们。

  二人紧紧相拥,似要将这分离十年的遗憾尽数补回来。

  此时,臧山立在楼梯上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耳边不断响起唐娇娇那句“你肩膀上有一个疤,是自己所伤。”

  肩膀上有一个疤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那位姑娘的肩上也有一个疤。

  就在右肩

  心中似有什么破土而出,那个他从未想过的答案强势的挤进了他的脑海。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是她,怎么能是她。

  臧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过去的,他只觉自己的脚步重如千金。

  “三公主。”

  贺北妱放开唐娇娇,皱眉看着臧山,似是在不满他突然出现。

  “敢问,三公主的伤是否在右肩。”

  唐娇娇回头不明所以的盯着藏山,他怎么知道的。

  贺北妱面色一滞,见臧山神色异常,她突地明白了什么,果断否认“不是。”

  唐娇娇又疑惑的看向贺北妱。

  明明就是,为何要说不是。

  臧山闻言一顿,半晌后才哑着嗓音道“是微臣冒犯了。”

  语气中似有失落,还有许多让人无法看清的情绪。

  贺北妱垂眸,淡淡道“无妨。”

  臧山行了一礼后,折身离开。

  等人走远了,唐娇娇才轻声道“不是右肩吗。”

  贺北妱唇角划过一抹淡笑“是。”

  “但,不能告诉他。”

  想来是刚刚阿娇的话被他听见了,以他的性子,若知那天的人是她,定是要一根筋的对她负责。

  可她要的不是他的责任。

  除了全心全意的爱,其他的她都不屑。

  只是没想到,那日他几乎失了所有理智,却还记得她右肩上有一个疤。

  而每每一想到那事,贺北妱便觉得双腿隐隐作痛。

  唐娇娇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作为局外人也不好插手,便没再多说什么。

  待唐娇娇用完饭,便继续启程。

  马车疾驰而过,所到之处掀起一阵尘埃。

  与此同时,官道上有一人一骑正朝太子一行飞奔而来。

  这一路上,苏梓芸庆幸过许多次她骑术尚可,否则以马车的速度,她恐怕当时连城都出不了。

  然日夜不分的赶路,就是壮汉也受不住。

  更何况是一个养在深闺的贵女。

  此时的苏二小姐,早已没有京城时的端庄温婉,发丝凌乱,脸上甚至还染了一些尘埃,双腿处更是因马背磨蹭而钻心的痛,但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充满了坚定。

  她身负重任,必须将玉玺成功送到太子殿下手中。

  在此之前,她决不能倒下

  七日,苏梓芸的身体已到极限。

  庆幸的是,在她觉得自己撑不住时,迎面来了一队车马。

  在前头打马飞奔的那人,她再熟悉不过。

  “臧大人。”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苏梓芸轻轻唤了声后,整个人便从马上跌落。

  臧山来不及多想,扬鞭疾驰上前,在苏梓芸落地前将人安稳的接住。

  车队也因这变故突然停下,马儿嘶鸣一片。

  贺北妱掀开车帘,正好看到臧山接住苏梓芸的那一幕,她眼神微紧,快速挪开目光下了马车。

  “玉玺。”

  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苏梓芸尚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捏着背在背上的包袱,微弱的道了句。

  臧山一惊,玉玺

  只还不待他多问,苏梓芸已经晕了过去。

  此时,唐娇娇也已下了马车,与贺北妱一前一后而来。

  “怎么回事。”

  贺北妱半蹲下看着苏梓芸,皱眉道。

  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跑来这里做什么。

  唐娇娇看了眼如抱着烫手山芋的藏山,颇觉好笑。

  公主出现后,他似想将人扔在地上,可又觉得不妥,顿时便手足无措,连公主问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唐娇娇隐去唇角的笑意,她怎么觉得臧山并非对公主无意呢。

  “我来吧。”

  唐娇娇上前将苏梓芸接了过来。

  “苏小姐可曾说了什么。”

  藏山暗地里松了口气,跟着起身看了眼苏梓芸身上的包袱,道“玉玺。”

  唐娇娇一愣,与贺北妱对视了一眼后,贺北妱上前自苏梓芸身上取下包袱。

  打开后,里头果真是传国玉玺

  几人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玉玺为何会在苏梓芸手中,且看这情形,像是专程给他们送来的。

  路山过来替苏梓芸把了脉。

  “无妨,只是太过疲劳,睡一觉便好了。”

  说完又拿了一瓶药递给唐娇娇“腿上应该受了不小的伤,接下来不能再骑马。”

  唐娇娇接过药,将苏梓芸安排进了公主的马车。

  做完这一切后,唐娇娇将玉玺交给贺北城“京城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太子接过玉玺皱了皱眉。

  这一路上,他想了许多种可能,但不论怎么想,都觉得父皇不可能会被贺堇宸压制。

  城防司,锦衣卫,监察院,禁军,梨花宫,这些人加起来还对付不了逆贼

  然此时多想也无用,只有到了京城,才能解开疑云。

  苏梓芸足足昏睡了五日,醒来时车队离京城只有两日的路程,一行人在一片树林中歇脚。

  从她口中众人得知了玉玺的来龙去脉。

  “母后可有危险。”

  贺北妱急声道。

  “他们找不到玉玺,暂且不会对皇后娘娘出手,况且,我走时见到卫大人到了玉坤宫,卫大人武功高强,定能护娘娘无虞。”

  听闻有卫高在皇后身边,贺北妱才松了口气,然很快又皱眉道。

  “卫高在母后身边,那父皇身边呢,牧安可在。”

  苏梓芸摇了摇头“我进玉坤宫时,皇上已经去了挽云宫,身边有何人我便不知了。”

  提及此,苏梓芸突然看向臧山,欲言又止。

  贺北妱微微侧头,只做不知。

  唐娇娇看了眼公主的脸色,道“苏小姐可是有话要说。”

  苏梓芸抿了抿唇,依旧盯着臧山。

  贺北妱率先起身走向马车,唐娇娇与贺北城对视一眼后,也一道上了马车,宋长风不爱看这个热闹,早早的就钻进马车浅眠,很快,外头就只剩苏梓芸与臧山。

  臧山朝苏梓芸微微颔首,还未开口,便听苏梓芸道。

  “臧大人遇见那位姑娘时,是在三月末。”

  臧山一怔,当即便明白过来她所说为何,那件事他只与苏梓芸说过。

  “是。”

  虽不明白苏梓芸为何问起这事,但还是点了头。

  “那地方可是离城外乱葬岗不远。”

  臧山疑惑抬眸“苏二小姐怎么知道。”

  这回答便代表着是了。

  苏梓芸无声一笑,须臾后道“我知道一个人,每年三月末都会去城外乱葬岗。”

  自臧山说了那件事后,她便留了心。

  可调查之时却无意中得知公主在四年前去过乱葬岗,时间正是在三月末,那是唐府被灭门的日子。

  公主每年都会偷偷去拜祭。

  原本她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巧合,可心里一旦生疑,便怎么也控制不住,于是,她去了乱葬岗附近的村庄。

  调查之下,得到了与臧山不同的结果。

  臧山紧紧盯着苏梓芸,谁会每年三月末去乱葬岗,又与那位姑娘有何关系。

  “唐府被斩首的日子是在三月末,她每年都会偷偷出宫前去拜祭。”

  轰

  有什么东西似在脑海炸开。

  藏山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谁会如此做,答案已经很明显。

  “我去了乱葬岗附近的村庄,有一个小村庄一路上开满了小野花,村头还有一座小桥,小桥边上立着一块石头,上面写着水溪村,不知可是臧大人当年与那位姑娘去过的村庄。”

  臧山僵硬的点头“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苏梓芸释然一笑,过了许久才接着道。

  “那里的村民很热情,闲聊时,有一位婶婶说四年前也有一个像我这般好看的姑娘去过。”

  “待我要细问时,她们便怎么也不肯说了。”

  臧山极力压制着胸腔里即将迸发出的情绪,哑着嗓音道“然后呢。”

  苏梓芸低头一笑,柔和道“然后,我便易容成公主的模样,又去了一次。”

  “路上遇到了好几位村民,都说有人来寻过我,几番周旋后,我得知了真相。“

  “村庄的十六户人家,在四年前皆收到过一笔银两,条件是不论谁来问,他们都得一口咬死那片竹林旁的瓦房里,曾经住着一对母女,后来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苏梓芸看了眼自臧山拳头里渗出的鲜血,心里划过一丝不忍。

  明明一对有情人,却因几番误会蹉跎至今。

  “我得知真相后便向公主递了拜帖,却不想公主早已不在皇宫,帖子便到了皇后娘娘手中,第二日,我便得了娘娘召见,却不想刚好碰上二皇子逼宫,娘娘便让我带着玉玺从暗道离开,将玉玺交给太子殿下。”

  一段尘封多年的真相就这般被揭开。

  让人猝不及防。

  鲜血一滴又一滴落入尘土,这些年所有的挣扎与隐忍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她为何要瞒着他,为何在那夜后只字不提。

  她心仪他,是东宫与妱月殿里几乎人尽皆知的秘密。

  可她宁愿求而不得,也不愿拿此事要挟。

  她是在怕,怕他是因为责任。

  毕竟,她连一道圣旨都不愿去求,又怎么拿这事来迫他。

  公主有她的骄傲,她要的是纯粹的爱,不掺任何杂质的。

  可他对她,向来如此啊。

  臧山望向公主的马车,红着眼眶久久不语。

  他很想过去告诉她一切,告诉她他知道了那夜的人是她,告诉她他喜欢她很多年了。

  可她应该不会信吧。

  这四年来,他屡次将她拒之门外,怎么看都不像喜欢。

  “多谢苏二小姐。”

  许久后,臧山松开拳头,朝苏梓芸弯腰致谢。

  苏梓芸原本是要侧身避开,但犹豫片刻后,还是生生受了这一礼。

  “我与公主交好,自然希望她能幸福,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接下来的事我便不方便插手了。”

  如此,他才不会对她心生愧疚吧。

  “我定不负苏二小姐美意。”

  臧山又郑重行了一礼,坚定道。

  对此事他不会鲁莽,没了那层阻碍,他必会拼尽一切,予她十里红妆。

  之后的一路上,臧山没再避嫌,不论到了何处,都守在公主身侧。

  恰苏梓芸几乎与公主形影不离,贺北妱便以为臧山是在护着她,心中愈发烦闷。

  苏梓芸见公主恼怒隐忍的模样,便顶着太子火热的视线硬是凑到唐娇娇身边不走。

  “苏二小姐不在这里,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公主烦躁的冲臧山发火。

  却只听臧山面不改色道“微臣保护殿下。”

  贺北妱一怔。

  保护她

  这些日子他跟在她们身边不是为了苏梓芸,是保护她

  还有,这四年来他一向是疏离的唤她三公主,如今怎又唤她殿下。

  “皇兄命令你的”

  “我不需要,哪里来的滚回哪儿。”

  臧山垂首“不是。”

  侍卫多余的话不说,但不论贺北妱怎么吼他,他都跟个狗皮膏药般紧紧黏在公主身边。

  众人对此好奇不已,宋长风更是常常盯着臧山皱眉。

  这人吃错药了

  他不是最怕与妱妱扯上关系么。

  而苏梓芸则是心惊胆战的挨着唐娇娇,还要时不时承受太子灼热的视线,就在她终于忍不住想出去骑马时,车队总算到了京城外。

  苏梓芸飞快的下了马车,长长呼了口气。

  这两日她在马车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她会被憋死。

  总算,结束了。

  车队刚停下,便见一人打马而来。

  正是城防司九门提督。

  “吁。”

  九门提督翻身下马,半跪在太子马车前,朗声道

  “臣恭迎太子殿下。”

  贺北城掀开车帘,淡淡瞥了他一眼,须臾道“起。”

  “谢殿下。”

  九门提督起身放了一个信号,朝太子道:“臣奉皇上之命,在此迎接太子殿下。”

  贺北城皱眉,等他细说。

  “皇上命臣等到太子后便放信号,各方人马见到信号响便会行动。”

  太子勾唇,果然如此,父皇怎么那么轻易的被贺堇宸所控。

  就在此时,城门突然打开,城墙上有一人飞跃而下。

  唐娇娇看清来人,飞快下了马车。

  “牧安。”

  牧安行过礼后,才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唐娇娇。

  “这是书与无影在二皇子府中找到的。”

  唐娇娇打开后,面色微变。

  这是秦安联合北周李氏陷害父亲的书信

  潇香说过,李清滢曾将一半书信交给了二皇子,另一半在李清滢手中,李清滢死了,没人知道她手中的书信在何处,所以这一份应当就是李清滢交给二皇子的那一半

  虽然只有一半,但上头的内容足够能证父亲清白。

  唐娇娇将书信递给贺北城,他对秦安的字迹印章最熟悉,能辨真伪。

  太子过目后,脸色沉的可怕“是真的。”

  唐娇娇轻轻呼了口气,转头看向京城。

  这座城繁华巍峨,却像是能吃人似的。

  父亲,唐府翻案指日可待,你看到了吗。

  路山负手立在唐娇娇身侧,十年了,他又回来了。

  “看来皇帝老儿早有准备,如此,为师便就陪到这里了。”

  唐娇娇一愣“师父不进去么。”

  路山惋惜的摇了摇头“为师也很是向往京城的繁华,但为师曾与人约定,此生绝不踏京城半步。”

  唐娇娇“啊”

  所以这就是师父一直不来找她的原因

  “孤记得,师傅多次到东宫赏过月亮。”太子幽幽道。

  唐娇娇偏头“对啊。”

  路山摸胡子的手一顿“”

  “嗐,你们谁见过吗。”

  “没有吧。”

  “所以,为师从未进过京城”

  话落,路山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只自远方传来一句话。

  “待皇宫安全了,为师再回来。”

  宋长风目瞪口呆“这怎么比我还会遁呢。”

  “喂,老头你来都来了,帮忙打个架再走啊”

  但路山早已没了影子,自然没人回应他。

  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被京城中的喊杀声掩盖。

  “太子殿下,我们进城吧。”

  贺北城瞥了眼皇宫的方向,淡淡嗯了声。

  此时几处宫门口,突然涌出许多人马,原本被困的莫林赵译不知为何各自带着人马出现在城门。

  有了他们的加入,卓烽很快便破了宫门。

  挽云宫内,亦是变故徒生。

  原本处于弱势的禁军在看到天空中的信号时,突然强势进功,与此同时,梨花宫众人不知从何处跃出,一路杀到挽云宫外。

  没过多久,贺堇宸赵贵妃秦安便被反困于挽云宫。

  天子在卫高的保护下,毫发未伤。

  “太子回京了,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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