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难堪的过去，杀不死人
“那裴总呢，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裴家跟谭家是世仇，那您为什么还愿意娶谭思思小洁，真的是真爱吗？而且之前传出你们已经离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紧张地看着屏幕中的裴修明，他裴修明笔直地站在媒体中间，依旧面无表情。然后一个字都没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会场。
电视画面又切换到了广告，而我依然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
梁文骏从厨房里打了两杯牛油果牛奶，一杯递给我，一杯递给我妈，淡淡的说，“裴修明开始反击了。”
我诧异地看向他，问，“你知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梁文骏皱了皱眉，“可是我搞不懂为什么偏偏在今晚的宴会上把这件事情摊开了说，这时候裴氏跟嘉禾的合作已成定局，他应该找个更好的契机，最好是在风口浪尖，然后把新闻的爆发力影响到最大。”
我看了他一眼，问，“你原本就知道会有这事？是沈嘉宁安排的？”
“你说呢？”梁文骏瞄了我一眼，挑眉说，“视频是裴修明提供的，而沈总不过是给了个场地而已。”
“哦。”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感觉我自己生活在地球之外，与世隔绝了。
“那这事儿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
我想着之前工程倒塌的事情，然后裴修明变卖国外的公司，然后他明面上看是失败了，在苟延残喘，而他手里一直握有谭振阳的把柄，只是没有及时对外公布……这一切都好像是一条线，将谭振阳往最终的谜底处引着，亲手将他引入一个巨大的圈套中。
我脑子里一亮，忽然感觉豁然开朗。
裴修明压根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他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或许就一直在等一个最佳时机。
这一场战斗，其实才刚刚开始……
这时候梁文骏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医院打过来的，对方的声音很大，女医生劈头盖脸就说，“你是刘春丽的家属吗？病人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病房了？按照医院的规定，住院的病人是不可以回家过夜的，我们必须实时查看病人的情况，了解病人的病情发展。你们就这样贸然把病人带走，万一出了事情谁负责？”
我尴尬地朝梁文骏对视了一眼，抱歉地说，“我现在就送我妈去医院，梁文骏，你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你在家休息，我一个人去陪她就好了。”
梁文骏不放心，坚持送我们去了医院，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才同意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过来给我们送早餐。
照应我妈睡了之后，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沈嘉宁。
当时已经很晚了，接近十一点，我站在卫生间里面打电话，怕吵醒我妈。
电话接通了，我犹豫地说，“沈总，你休息了吗？”
“现在是下班时间，而且你以后也不是我的员工了，不必这么客套。”沈嘉宁的声音有些淡淡的，不像他一贯大大咧咧的样子。
“沈总，我有个问题想问……”
“你不用叫我沈总，叫我沈嘉宁。我们是朋友。”
“沈总，今天晚上后来在宴会厅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裴总亲自安排的？我有点搞不懂了，您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下。”
沈嘉宁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悦，“周洁，今晚的事情只是我原来想给你的一个告别礼物。你这样子总想着裴修明，我会不开心的。”
“沈总，您别开玩笑了。”我整理了思维说，“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您会对我这么好，我想知道原因。”
“这已经是你今天晚上第二个问题。”电话那头传来沈嘉宁的轻笑，紧接着是一片安静，然后我听到他认真地说，“小洁，或许你不知道，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你了。”
什么？我摈住呼吸，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啊，我甚至之前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过。
“这件事我一直怀有愧疚，你还记得吗？大概你应该在念初三，因为你穿着海巷初中的校服。当时海巷初中跟市实验初中离的很近，实验初中的房子是橙色的，大概离校园三四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公共厕所。你被一个男的给强行拉到厕所，然后他压着你的头强迫你……当时你呼救了的，你也挣扎了……最后还是让那个人得逞了……”
我当然记得那一天，因为那是我这辈子最屈辱的一天。那是我最疼的伤口，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狠狠地切开我的皮肤，提醒我那些原以为被时间冲刷干净的过去。
那天，学校的老师说要交六百多元的书本费，让下午都送过去。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我跟我妈开了口。我妈说那么多钱放在我身上怕我给弄丢了，就让夏伟才送我去上学的时候顺道给我交上。想不到夏伟才那个禽兽，在送我上学的路上，趁机把我拉进了那间厕所……
他把我关在厕所间里，挤着我，然后把我按在马桶盖上坐下。
他狞笑着，解开裤子让我看他那里，问我，“好看吗？爸爸的这个，是不是很好看？”
我看着那狰狞的东西，觉得一阵恶心，就拍打着厕所间的门板喊救命。
可是当时正是艳阳高照，该上学的学生都去上学了，没上学的都在家里午休，谁会出现在马路边上的厕所里？
我哭着，喊着，绝望了，夏伟才忽然用力地摁住我的头，威胁说，“小洁，你要是敢咬伤了爸爸的宝贝，那书本费也不交了，直接给我回家养猪去！”
我吓怕了，滚烫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死都记得那种咸臭的味道留在嘴巴里的恶心感觉。
完事之后，夏伟才提上了裤子把钱扔给我，然后一本满足地走了。
而我一个人瘫软地坐在马桶盖上，脸上全是泪，头发被他抓得一团糟，这时候我忽然听见另一个厕所间有门板推开的声音，当时我没在意。
等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才伸出僵硬的手指捡起那几张纸币塞进书包里，然后走到洗手池边漱口，我漱了一遍又一遍，总是觉得口腔里还残留着那股恶心的味道。
自那以后，我遇到夏伟才便避得远远的，尽量不跟他单独相处。然后升了高中，我果断地选择了住校，减轻了我妈的麻烦，也撇开了夏伟才的骚扰。
那件事就像是梦魇一样，经常让我在黑夜中惊醒，不断地做恶梦。
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着一张脸，瞪大了眼睛，颤抖着牙关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当时也在里面，我没敢发声……”
所以说，那个门板的响声，是学生时期的沈嘉宁，当时他就在一墙之外？
“对不起。如果时间能够倒退的话，我肯定踢开门去救你。这些年我一直觉得良心不安，我不知道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但无论如何，我之所以接近你，只是因为我内心住着一只魔鬼，一只胆小的魔鬼。”
我总算是明白了沈嘉宁的意思，眼泪滑落在嘴角，有点咸咸的味道。
“对不起有用吗？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对不起有用吗？”我喃喃的说。
“小洁，我只是想对你说声抱歉。今天，我之所以愿意帮助裴修明，其实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对你很愧疚。”
我笑了，笑得很凄凉，“沈嘉宁，你不必对我愧疚。你原本就没有义务帮我啊，对吧？我一点也不生气。”
“可是，你要是有一丁点的善意，就不应该再把这件事拿出来跟我说。我已经忘记了，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再来提醒我一次？我恨你！”
外面忽然电闪雷鸣，整个城市暴雨如注，偌大的雨声遮盖了一切，也遮住了我嗓音中的哽咽。
“小洁，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说。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试图靠近裴修明，你会受伤的……”
他后来说的什么我压根都听不进去，我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疼得厉害。
那天晚上来得格外漫长，我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面听了很久的雨声。我绝望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只剩腹部里跳动得小心脏与我共存。下了一夜的雨，好像上帝的一声怒吼，想要将一切肮脏都冲刷干净……
我从来没有想到事实是这样的残忍。
好讽刺。沈嘉宁都是为了愧疚于我，所以才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因为很多年前的见死不救觉得良心不安，想要弥补我而已。这就是有钱人的心态吧，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偏偏不给你，等到你什么都不需要的时候假惺惺地施舍给你，还妄想你感恩戴德。
没错，沈嘉宁是帮了裴修明。
但那又如何？我还是恨他。
我转念又想，沈嘉宁跟裴修明是好朋友，那么这些他会不会告诉裴修明？那裴修明会怎么想我？
不得不承认，一想到当初夏伟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还有第三人知道，心脏就抽疼得厉害……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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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地看着屏幕中的裴修明，他裴修明笔直地站在媒体中间，依旧面无表情。然后一个字都没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会场。
电视画面又切换到了广告，而我依然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
梁文骏从厨房里打了两杯牛油果牛奶，一杯递给我，一杯递给我妈，淡淡的说，“裴修明开始反击了。”
我诧异地看向他，问，“你知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梁文骏皱了皱眉，“可是我搞不懂为什么偏偏在今晚的宴会上把这件事情摊开了说，这时候裴氏跟嘉禾的合作已成定局，他应该找个更好的契机，最好是在风口浪尖，然后把新闻的爆发力影响到最大。”
我看了他一眼，问，“你原本就知道会有这事？是沈嘉宁安排的？”
“你说呢？”梁文骏瞄了我一眼，挑眉说，“视频是裴修明提供的，而沈总不过是给了个场地而已。”
“哦。”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感觉我自己生活在地球之外，与世隔绝了。
“那这事儿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
我想着之前工程倒塌的事情，然后裴修明变卖国外的公司，然后他明面上看是失败了，在苟延残喘，而他手里一直握有谭振阳的把柄，只是没有及时对外公布……这一切都好像是一条线，将谭振阳往最终的谜底处引着，亲手将他引入一个巨大的圈套中。
我脑子里一亮，忽然感觉豁然开朗。
裴修明压根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他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或许就一直在等一个最佳时机。
这一场战斗，其实才刚刚开始……
这时候梁文骏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医院打过来的，对方的声音很大，女医生劈头盖脸就说，“你是刘春丽的家属吗？病人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病房了？按照医院的规定，住院的病人是不可以回家过夜的，我们必须实时查看病人的情况，了解病人的病情发展。你们就这样贸然把病人带走，万一出了事情谁负责？”
我尴尬地朝梁文骏对视了一眼，抱歉地说，“我现在就送我妈去医院，梁文骏，你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你在家休息，我一个人去陪她就好了。”
梁文骏不放心，坚持送我们去了医院，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才同意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过来给我们送早餐。
照应我妈睡了之后，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沈嘉宁。
当时已经很晚了，接近十一点，我站在卫生间里面打电话，怕吵醒我妈。
电话接通了，我犹豫地说，“沈总，你休息了吗？”
“现在是下班时间，而且你以后也不是我的员工了，不必这么客套。”沈嘉宁的声音有些淡淡的，不像他一贯大大咧咧的样子。
“沈总，我有个问题想问……”
“你不用叫我沈总，叫我沈嘉宁。我们是朋友。”
“沈总，今天晚上后来在宴会厅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裴总亲自安排的？我有点搞不懂了，您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下。”
沈嘉宁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悦，“周洁，今晚的事情只是我原来想给你的一个告别礼物。你这样子总想着裴修明，我会不开心的。”
“沈总，您别开玩笑了。”我整理了思维说，“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您会对我这么好，我想知道原因。”
“这已经是你今天晚上第二个问题。”电话那头传来沈嘉宁的轻笑，紧接着是一片安静，然后我听到他认真地说，“小洁，或许你不知道，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你了。”
什么？我摈住呼吸，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啊，我甚至之前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过。
“这件事我一直怀有愧疚，你还记得吗？大概你应该在念初三，因为你穿着海巷初中的校服。当时海巷初中跟市实验初中离的很近，实验初中的房子是橙色的，大概离校园三四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公共厕所。你被一个男的给强行拉到厕所，然后他压着你的头强迫你……当时你呼救了的，你也挣扎了……最后还是让那个人得逞了……”
我当然记得那一天，因为那是我这辈子最屈辱的一天。那是我最疼的伤口，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狠狠地切开我的皮肤，提醒我那些原以为被时间冲刷干净的过去。
那天，学校的老师说要交六百多元的书本费，让下午都送过去。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我跟我妈开了口。我妈说那么多钱放在我身上怕我给弄丢了，就让夏伟才送我去上学的时候顺道给我交上。想不到夏伟才那个禽兽，在送我上学的路上，趁机把我拉进了那间厕所……
他把我关在厕所间里，挤着我，然后把我按在马桶盖上坐下。
他狞笑着，解开裤子让我看他那里，问我，“好看吗？爸爸的这个，是不是很好看？”
我看着那狰狞的东西，觉得一阵恶心，就拍打着厕所间的门板喊救命。
可是当时正是艳阳高照，该上学的学生都去上学了，没上学的都在家里午休，谁会出现在马路边上的厕所里？
我哭着，喊着，绝望了，夏伟才忽然用力地摁住我的头，威胁说，“小洁，你要是敢咬伤了爸爸的宝贝，那书本费也不交了，直接给我回家养猪去！”
我吓怕了，滚烫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死都记得那种咸臭的味道留在嘴巴里的恶心感觉。
完事之后，夏伟才提上了裤子把钱扔给我，然后一本满足地走了。
而我一个人瘫软地坐在马桶盖上，脸上全是泪，头发被他抓得一团糟，这时候我忽然听见另一个厕所间有门板推开的声音，当时我没在意。
等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才伸出僵硬的手指捡起那几张纸币塞进书包里，然后走到洗手池边漱口，我漱了一遍又一遍，总是觉得口腔里还残留着那股恶心的味道。
自那以后，我遇到夏伟才便避得远远的，尽量不跟他单独相处。然后升了高中，我果断地选择了住校，减轻了我妈的麻烦，也撇开了夏伟才的骚扰。
那件事就像是梦魇一样，经常让我在黑夜中惊醒，不断地做恶梦。
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着一张脸，瞪大了眼睛，颤抖着牙关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当时也在里面，我没敢发声……”
所以说，那个门板的响声，是学生时期的沈嘉宁，当时他就在一墙之外？
“对不起。如果时间能够倒退的话，我肯定踢开门去救你。这些年我一直觉得良心不安，我不知道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但无论如何，我之所以接近你，只是因为我内心住着一只魔鬼，一只胆小的魔鬼。”
我总算是明白了沈嘉宁的意思，眼泪滑落在嘴角，有点咸咸的味道。
“对不起有用吗？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对不起有用吗？”我喃喃的说。
“小洁，我只是想对你说声抱歉。今天，我之所以愿意帮助裴修明，其实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对你很愧疚。”
我笑了，笑得很凄凉，“沈嘉宁，你不必对我愧疚。你原本就没有义务帮我啊，对吧？我一点也不生气。”
“可是，你要是有一丁点的善意，就不应该再把这件事拿出来跟我说。我已经忘记了，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再来提醒我一次？我恨你！”
外面忽然电闪雷鸣，整个城市暴雨如注，偌大的雨声遮盖了一切，也遮住了我嗓音中的哽咽。
“小洁，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说。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试图靠近裴修明，你会受伤的……”
他后来说的什么我压根都听不进去，我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疼得厉害。
那天晚上来得格外漫长，我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面听了很久的雨声。我绝望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只剩腹部里跳动得小心脏与我共存。下了一夜的雨，好像上帝的一声怒吼，想要将一切肮脏都冲刷干净……
我从来没有想到事实是这样的残忍。
好讽刺。沈嘉宁都是为了愧疚于我，所以才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人。因为很多年前的见死不救觉得良心不安，想要弥补我而已。这就是有钱人的心态吧，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偏偏不给你，等到你什么都不需要的时候假惺惺地施舍给你，还妄想你感恩戴德。
没错，沈嘉宁是帮了裴修明。
但那又如何？我还是恨他。
我转念又想，沈嘉宁跟裴修明是好朋友，那么这些他会不会告诉裴修明？那裴修明会怎么想我？
不得不承认，一想到当初夏伟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还有第三人知道，心脏就抽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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