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魔神手臂与佛
第303章魔神手臂与佛
红佛的灵性污染，应该也是灵性能量的一种，从本质上来说，大概与程鱼儿释放出的，那些诡异能量波动类似，从这个角度说，玄武神甲也许抵挡不住。
但当时，仇恨之玉和祝福之玉碰撞产生的灵性爆炸，玄武神甲却能抵挡住。
而灵性爆炸能打开天魔之壁；
天魔之壁，又封印着魔神；
简单推论说，玄武神甲灵性爆炸天魔之壁魔神，所以林砚才敢直接上去一试。
而结果，比起林砚想的更加顺利，他不仅，直接借助《妙法道德经》，感受到了红佛身边的红光中，无时无刻都在释放出的灵性能量波动，玄武神甲，也是完美地将之直接阻隔在了外面。
“那么问题来了，红佛的灵性能量，玄武神甲能抵挡，可程鱼儿无意识的灵性能量，玄武神甲就无法抵挡？”
程鱼儿，难道比这数百米高的巨人红佛，还更厉害不成？
确定玄武神甲能够抵挡灵性侵染，以及甲一直待在底下，除开渐渐失去控制，并未遇到什么攻击、危险。
林砚看了眼正在与红佛酣战的魔人，给山峰背面的虎伥魔人，下达了一个避战保命、继续练武的命令，便即刻启程下去山峰。
随着高度下降，重力变得越发沉重，仿佛空气都浓稠凝滞起来。
林砚没有魔人将军这样强悍的身体素质，内脏、筋骨承受极大压力，唯有依靠劲力和身上的玄武神甲硬抗。
到临近山脚之处，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在嘎吱嘎吱作响，一股腥甜血腥味，蔓延在口腔之中。
直到一跃进到水中，身上压力骤然一轻，内脏也是如释重负一般恢复过来。
将口中涌上的血腥味咽下去，【回春】发动，内脏伤势很快恢复，林砚也抽空观察了一下周围浅层水域。
发现这浅浅水面之下，竟是漂浮着许多，遍布红色斑纹的圆球，好像是……许多佛像的头颅！
它们没有身体，明明是石材，却能够漂浮在水面之下，表面布有红色斑纹，时不时发出亮光，头颅也跟着缓缓转动。
而所有佛首上，已经摩擦掉的眼珠部分，也在微微放出红光。
“难道说，之前阻挡娥飞下来的红色光柱，就是由这些佛首的眼珠释放出来的？”
这些红色光柱，其实林砚第一次看到，就觉得有些眼熟，好像跟蜚虻虫魔的魔虫期，那独目释放的光柱有点相似。
保不齐，蜚虻虫魔，就是神参考了这所谓魔神而创造出来的产物。
水面之下，的确有一丝一缕的灵性感染能量传递过来，不过比起红佛身边少得多，尽数被玄武神甲抵挡住。
林砚恢复完成之后，立刻向着深处下潜。
玄武纵山海，原本就更适合水中，林砚一方面悄无声息，一方面速度飞快，时不时注意周遭的情况。
水面之下，并非就是魔神的手掌，而是继续向下延伸的手指，下了三四百米，方才抵达魔神的手掌部分。
仿佛一面左右延伸的无垠巨壁，静静悬浮在水中，人漂浮在其面前，就好像微星落在太阳之侧，心生无限渺小之感。
手掌部分，一样也全都是青黑石材，同样坚固难摧，除了那种灵性感染能量稍稍变强了一些，并无任何其他的异常。
周遭寂静得就像是一片死域，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完全看不出来，就在不久之前，这里还爬出来了无数的石像佛怪。
见找不到任何异样之处，林砚干脆一直向下深潜，手掌之下，是至少长达数千米之长的手臂部分，表层也是青黑石材，比起上方的山峰，更是粗壮了数十倍，简直就如同一根矗立在湖面之下的定海神柱一样，笔直、粗粝。
虽然每隔一段距离，林砚就会仔细探查一番，这手臂部分，但始终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且其坚固得几乎无法撼动，林砚也根本无法挖进去看看。
幸运的是，水面以下的重力，与天魔之壁外围重力相似，所以林砚凭借着玄武神甲，还能一直下潜数千米。
一直循着感知，落到甲的附近，这已经是一千多米深度。
“这里是……重力翻转的界限！”
向下看去，魔神手臂还有相当一半的长度，还沉没在下方更深的水底。
林砚在重力翻转界限处漂浮了片刻，视线瞩目到，手臂山峰表层，紧贴着的一个小小身影。
“甲……”
如今的甲，一动不动，仿佛石雕，其背部，紧贴在手臂山峰之上，仿佛与山峰融为一体，手、脚、和大半个身体，都呈现一种青黑色的石化状态，一道细窄的红色斑纹，竟是在他体表之上生成，好似有一只无形的笔，在其上进行勾勒似的。
只有一只眼睛，怒目而睁，眼瞳在左右缓慢转动。
林砚没有贸然显露身形，悄无声息，靠近到甲的身边。
玄武神甲表层，被阻挡的灵性感染能量，已经浓密至极，快要达到类似红佛身体周围的浓郁程度。
“甲已经，完全失去控制……”
林砚伸手一捏，一柄戾炎手术刀出现，一刀扎向甲变成青黑色的手臂。
嘎吱嘎吱，与那青黑石壁材质一样，极其坚韧。
“仅凭灵性的感染，便可以将肉体，变化为完全不同的材质，这真是，毫无道理可言的能力……”
砰！
林砚侧过身去，任由膨胀爆炸的水流将他冲远，却是甲受到他戾炎手术刀的刺激，竟是突然发出一拳，朝他边上打来。
“已经被那种诡异的灵性操控了……”
林砚心念一动，借助白虎之力，彻底泯灭甲的灵性——甲的体内，只是被异种灵性侵入占据，但原本属于甲的那部分虎伥灵性，依然还在林砚掌控之中。
甲的身体骤然一顿，那不断扩张展开的红色斑纹，骤然停顿，而后瞬间扭曲，竟然彻底失去了平衡一样，连带甲整个半石头的肉体，也是扭曲、塌陷，最后崩碎成一团碎石，粘在山体之上，被山峰缓缓吞噬吸收了进去。
“肉体化为石躯，真是诡异的力量，该不会，那些被丢下来的尸体，都是被这魔神手臂吸收了吧……”
尸体变成魔神傀儡，再由魔人杀死，再加上那些从魔人体内离开的，奇异力量……
总觉得神，费尽周折，是为了从这些魔神手臂中，夺取些什么……
牺牲了甲，林砚目光再次向下投放，重力在此处翻转，若是符合力学原则，这手臂，至少还有一半长度，在下方翻转过后的水层之中。
他身形一动，继续下潜。
越过重力分界线，方向再度转换，他不像是顺着一座海底山峰下潜，而是上浮，仿佛上方也有一层水面，可以越过。
足足又上浮了一千多米，林砚忽然感到四周，光影竟然变得稍稍明亮起来！
“还真有一层水面？”
这魔神手臂山峰，就如同当初，在地底遗迹中见过的，那一根根长长玉柱一样，横贯上下两侧重力的界限，而他，似乎是顺着一头，从大地的内球壳，上浮到了外球壳之上！
持续向上，不多时，林砚拨开水层，竟是真的浮到了新的一层水面之上！
眼前，竟是一个，与下方所见极为相似的半球形空腔空间！
一样半径四五千米，一样将厚厚的水层阻挡在外，不同的是，这个半球中，光晕昏晦黯淡，好似傍晚黄昏之时一样。
四周围半球形的天壁，从上到下渐变变暗，过了百米之后就是漆黑一片，好似一片漆黑的球壳。
只有最顶端上方，一个圆形区域，散发出浓烈的光线，使得整个空腔之中不至于一片黑暗。
林砚仔细观察两眼，立刻看出了这个半球空腔的构造，竟是埋在同样四五千米的海底之中，唯独最高处顶点，突出了海面之上，可以接收到阳光从其中照射下来。
而在半球形空腔的中央，有一座直径将近一千米的小岛，水浪翻动，时不时轻抚小岛的边沿。
林砚立刻意识到，这自然不是什么岛屿，而分明是，魔神手臂，被截断的下方截面！
整个封印起来的空间，大概是类似一个胶囊的形状，一头半球在内球壳，一头半球在外球壳，将整个魔神手臂，全部包围其中。
看着眼前的小岛，林砚脑海中，莫名想起，当初借由心形灵髓，所看到的幻境。
那棵诡异巨木、无数妖魔交配之处，也是一座，与眼前这座岛屿颇为相似！
林砚记得很清楚，颜色、面积、石材……
竟然都与眼前的岛屿，有几分吻合！
只是他太阳看向岛屿之上，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类似那参天巨木之物，而且那座岛屿的面积，似乎也更大一些。
“魔人谷，共有八处，会不会，八处魔人谷，都有类似的魔神之躯镇压……”
林砚将此联想按下，纵身游动，缓慢靠近这座岛屿。
此处的灵性感染，已然变得，比红佛身边，都要更加浓郁了。
那些浓稠的奇异能量，甚至激发了林砚体表的玄武神甲，令玄武神甲时不时散发出些微的毫光。
“还好，若是再强个三四倍，以我现在叠甲程度的玄武神甲，怕是未必支撑住……”
游至岛屿边缘，林砚缓步上岛，引入眼帘的，是无数尊奇异的佛尊雕像！
只见岛屿，或者说魔神断臂截面之上，竟是千姿百态、遍布着无数尊造型各不相同、风格迥异、好似真人一般的佛像雕塑！
它们有的已经形成一个整体，有的却只有一半身躯，下部分与断臂截面结合在一起，看起来，就仿佛一株株庄稼，从魔神断臂截面中长出来一样！
“难道说，石像佛怪，都是从这个地方诞生出来的？”
联想到佛怪无视重力变化的诡异能力，它们的确有可能从这个地方“生长”出来，然后一路顺着手臂下到另一头去！
“佛像，又是佛像，老秦！”
林砚一把将藏在他怀中的老秦抓了出来。
自从那种灵性感染力量越来越强之后，老秦就蜷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出到林砚玄武神甲范围之外。
“大哥！大哥小心点！”
老秦竭尽全力缩着身子，紧贴在林砚皮肤之上。
“老秦，这些佛像，是不是就是万佛窟的佛像？”
“大哥，我真有点看不出来啊！万佛窟这都多久以前事情了！不过……”
老秦先是象征性推辞一下：“这么多风格迥异的佛像，的确很有万佛窟的样子！不过万佛窟，你都听到了，是个窟嘛，这充其量，是个岛啊！”
林砚却越发感到，这魔神手臂，极有可能就是万佛窟的起源！
“老秦，你认为，佛是什么？”
“佛？佛就是佛咯！”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存在佛？”
“当然是自古以来就刘传兴下来的啊！”
“那佛的起源呢？”
前世的佛，起源于释迦摩尼，后形成宗教，成为人类社会文化的一部分。
可这个世界，林砚从未听说过类似的起源故事。
而且以这个世界，被混沌迷雾包裹、傀人控制、神所遮蔽的情况来看，也根本没有那种时间机会，能发展出佛这样的文化！
佛就好像，凭空出现在人类的历史中。
更别说，这个佛，竟然与他前世理解的佛，根本极为相似……
“佛的起源？”老秦似乎被这个问题影响，开始陷入癔症似的喃喃自语：“佛起源，佛是从哪来的呢……”
林砚只得将他重新塞进怀里。
“古梵国与佛有关，万佛窟与佛有关，尸佛蠊、十六臂圣佛陀，都与佛有关……
“佛在这个世界，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或者说……这魔神手臂的主人，会不会就是一尊……真佛？”
身体周围，那属于程鱼儿的奇异能量，在不断催促他，向着岛屿中心前去，似乎那里，有什么对他极其重要的东西，很奇怪，程鱼儿的直觉能量，竟然会指引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林砚刚准备迈步，胸口的老秦，忽然钻了出来，惊恐叫道：“别去岛上！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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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佛的灵性污染，应该也是灵性能量的一种，从本质上来说，大概与程鱼儿释放出的，那些诡异能量波动类似，从这个角度说，玄武神甲也许抵挡不住。
但当时，仇恨之玉和祝福之玉碰撞产生的灵性爆炸，玄武神甲却能抵挡住。
而灵性爆炸能打开天魔之壁；
天魔之壁，又封印着魔神；
简单推论说，玄武神甲灵性爆炸天魔之壁魔神，所以林砚才敢直接上去一试。
而结果，比起林砚想的更加顺利，他不仅，直接借助《妙法道德经》，感受到了红佛身边的红光中，无时无刻都在释放出的灵性能量波动，玄武神甲，也是完美地将之直接阻隔在了外面。
“那么问题来了，红佛的灵性能量，玄武神甲能抵挡，可程鱼儿无意识的灵性能量，玄武神甲就无法抵挡？”
程鱼儿，难道比这数百米高的巨人红佛，还更厉害不成？
确定玄武神甲能够抵挡灵性侵染，以及甲一直待在底下，除开渐渐失去控制，并未遇到什么攻击、危险。
林砚看了眼正在与红佛酣战的魔人，给山峰背面的虎伥魔人，下达了一个避战保命、继续练武的命令，便即刻启程下去山峰。
随着高度下降，重力变得越发沉重，仿佛空气都浓稠凝滞起来。
林砚没有魔人将军这样强悍的身体素质，内脏、筋骨承受极大压力，唯有依靠劲力和身上的玄武神甲硬抗。
到临近山脚之处，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在嘎吱嘎吱作响，一股腥甜血腥味，蔓延在口腔之中。
直到一跃进到水中，身上压力骤然一轻，内脏也是如释重负一般恢复过来。
将口中涌上的血腥味咽下去，【回春】发动，内脏伤势很快恢复，林砚也抽空观察了一下周围浅层水域。
发现这浅浅水面之下，竟是漂浮着许多，遍布红色斑纹的圆球，好像是……许多佛像的头颅！
它们没有身体，明明是石材，却能够漂浮在水面之下，表面布有红色斑纹，时不时发出亮光，头颅也跟着缓缓转动。
而所有佛首上，已经摩擦掉的眼珠部分，也在微微放出红光。
“难道说，之前阻挡娥飞下来的红色光柱，就是由这些佛首的眼珠释放出来的？”
这些红色光柱，其实林砚第一次看到，就觉得有些眼熟，好像跟蜚虻虫魔的魔虫期，那独目释放的光柱有点相似。
保不齐，蜚虻虫魔，就是神参考了这所谓魔神而创造出来的产物。
水面之下，的确有一丝一缕的灵性感染能量传递过来，不过比起红佛身边少得多，尽数被玄武神甲抵挡住。
林砚恢复完成之后，立刻向着深处下潜。
玄武纵山海，原本就更适合水中，林砚一方面悄无声息，一方面速度飞快，时不时注意周遭的情况。
水面之下，并非就是魔神的手掌，而是继续向下延伸的手指，下了三四百米，方才抵达魔神的手掌部分。
仿佛一面左右延伸的无垠巨壁，静静悬浮在水中，人漂浮在其面前，就好像微星落在太阳之侧，心生无限渺小之感。
手掌部分，一样也全都是青黑石材，同样坚固难摧，除了那种灵性感染能量稍稍变强了一些，并无任何其他的异常。
周遭寂静得就像是一片死域，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完全看不出来，就在不久之前，这里还爬出来了无数的石像佛怪。
见找不到任何异样之处，林砚干脆一直向下深潜，手掌之下，是至少长达数千米之长的手臂部分，表层也是青黑石材，比起上方的山峰，更是粗壮了数十倍，简直就如同一根矗立在湖面之下的定海神柱一样，笔直、粗粝。
虽然每隔一段距离，林砚就会仔细探查一番，这手臂部分，但始终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且其坚固得几乎无法撼动，林砚也根本无法挖进去看看。
幸运的是，水面以下的重力，与天魔之壁外围重力相似，所以林砚凭借着玄武神甲，还能一直下潜数千米。
一直循着感知，落到甲的附近，这已经是一千多米深度。
“这里是……重力翻转的界限！”
向下看去，魔神手臂还有相当一半的长度，还沉没在下方更深的水底。
林砚在重力翻转界限处漂浮了片刻，视线瞩目到，手臂山峰表层，紧贴着的一个小小身影。
“甲……”
如今的甲，一动不动，仿佛石雕，其背部，紧贴在手臂山峰之上，仿佛与山峰融为一体，手、脚、和大半个身体，都呈现一种青黑色的石化状态，一道细窄的红色斑纹，竟是在他体表之上生成，好似有一只无形的笔，在其上进行勾勒似的。
只有一只眼睛，怒目而睁，眼瞳在左右缓慢转动。
林砚没有贸然显露身形，悄无声息，靠近到甲的身边。
玄武神甲表层，被阻挡的灵性感染能量，已经浓密至极，快要达到类似红佛身体周围的浓郁程度。
“甲已经，完全失去控制……”
林砚伸手一捏，一柄戾炎手术刀出现，一刀扎向甲变成青黑色的手臂。
嘎吱嘎吱，与那青黑石壁材质一样，极其坚韧。
“仅凭灵性的感染，便可以将肉体，变化为完全不同的材质，这真是，毫无道理可言的能力……”
砰！
林砚侧过身去，任由膨胀爆炸的水流将他冲远，却是甲受到他戾炎手术刀的刺激，竟是突然发出一拳，朝他边上打来。
“已经被那种诡异的灵性操控了……”
林砚心念一动，借助白虎之力，彻底泯灭甲的灵性——甲的体内，只是被异种灵性侵入占据，但原本属于甲的那部分虎伥灵性，依然还在林砚掌控之中。
甲的身体骤然一顿，那不断扩张展开的红色斑纹，骤然停顿，而后瞬间扭曲，竟然彻底失去了平衡一样，连带甲整个半石头的肉体，也是扭曲、塌陷，最后崩碎成一团碎石，粘在山体之上，被山峰缓缓吞噬吸收了进去。
“肉体化为石躯，真是诡异的力量，该不会，那些被丢下来的尸体，都是被这魔神手臂吸收了吧……”
尸体变成魔神傀儡，再由魔人杀死，再加上那些从魔人体内离开的，奇异力量……
总觉得神，费尽周折，是为了从这些魔神手臂中，夺取些什么……
牺牲了甲，林砚目光再次向下投放，重力在此处翻转，若是符合力学原则，这手臂，至少还有一半长度，在下方翻转过后的水层之中。
他身形一动，继续下潜。
越过重力分界线，方向再度转换，他不像是顺着一座海底山峰下潜，而是上浮，仿佛上方也有一层水面，可以越过。
足足又上浮了一千多米，林砚忽然感到四周，光影竟然变得稍稍明亮起来！
“还真有一层水面？”
这魔神手臂山峰，就如同当初，在地底遗迹中见过的，那一根根长长玉柱一样，横贯上下两侧重力的界限，而他，似乎是顺着一头，从大地的内球壳，上浮到了外球壳之上！
持续向上，不多时，林砚拨开水层，竟是真的浮到了新的一层水面之上！
眼前，竟是一个，与下方所见极为相似的半球形空腔空间！
一样半径四五千米，一样将厚厚的水层阻挡在外，不同的是，这个半球中，光晕昏晦黯淡，好似傍晚黄昏之时一样。
四周围半球形的天壁，从上到下渐变变暗，过了百米之后就是漆黑一片，好似一片漆黑的球壳。
只有最顶端上方，一个圆形区域，散发出浓烈的光线，使得整个空腔之中不至于一片黑暗。
林砚仔细观察两眼，立刻看出了这个半球空腔的构造，竟是埋在同样四五千米的海底之中，唯独最高处顶点，突出了海面之上，可以接收到阳光从其中照射下来。
而在半球形空腔的中央，有一座直径将近一千米的小岛，水浪翻动，时不时轻抚小岛的边沿。
林砚立刻意识到，这自然不是什么岛屿，而分明是，魔神手臂，被截断的下方截面！
整个封印起来的空间，大概是类似一个胶囊的形状，一头半球在内球壳，一头半球在外球壳，将整个魔神手臂，全部包围其中。
看着眼前的小岛，林砚脑海中，莫名想起，当初借由心形灵髓，所看到的幻境。
那棵诡异巨木、无数妖魔交配之处，也是一座，与眼前这座岛屿颇为相似！
林砚记得很清楚，颜色、面积、石材……
竟然都与眼前的岛屿，有几分吻合！
只是他太阳看向岛屿之上，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类似那参天巨木之物，而且那座岛屿的面积，似乎也更大一些。
“魔人谷，共有八处，会不会，八处魔人谷，都有类似的魔神之躯镇压……”
林砚将此联想按下，纵身游动，缓慢靠近这座岛屿。
此处的灵性感染，已然变得，比红佛身边，都要更加浓郁了。
那些浓稠的奇异能量，甚至激发了林砚体表的玄武神甲，令玄武神甲时不时散发出些微的毫光。
“还好，若是再强个三四倍，以我现在叠甲程度的玄武神甲，怕是未必支撑住……”
游至岛屿边缘，林砚缓步上岛，引入眼帘的，是无数尊奇异的佛尊雕像！
只见岛屿，或者说魔神断臂截面之上，竟是千姿百态、遍布着无数尊造型各不相同、风格迥异、好似真人一般的佛像雕塑！
它们有的已经形成一个整体，有的却只有一半身躯，下部分与断臂截面结合在一起，看起来，就仿佛一株株庄稼，从魔神断臂截面中长出来一样！
“难道说，石像佛怪，都是从这个地方诞生出来的？”
联想到佛怪无视重力变化的诡异能力，它们的确有可能从这个地方“生长”出来，然后一路顺着手臂下到另一头去！
“佛像，又是佛像，老秦！”
林砚一把将藏在他怀中的老秦抓了出来。
自从那种灵性感染力量越来越强之后，老秦就蜷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出到林砚玄武神甲范围之外。
“大哥！大哥小心点！”
老秦竭尽全力缩着身子，紧贴在林砚皮肤之上。
“老秦，这些佛像，是不是就是万佛窟的佛像？”
“大哥，我真有点看不出来啊！万佛窟这都多久以前事情了！不过……”
老秦先是象征性推辞一下：“这么多风格迥异的佛像，的确很有万佛窟的样子！不过万佛窟，你都听到了，是个窟嘛，这充其量，是个岛啊！”
林砚却越发感到，这魔神手臂，极有可能就是万佛窟的起源！
“老秦，你认为，佛是什么？”
“佛？佛就是佛咯！”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存在佛？”
“当然是自古以来就刘传兴下来的啊！”
“那佛的起源呢？”
前世的佛，起源于释迦摩尼，后形成宗教，成为人类社会文化的一部分。
可这个世界，林砚从未听说过类似的起源故事。
而且以这个世界，被混沌迷雾包裹、傀人控制、神所遮蔽的情况来看，也根本没有那种时间机会，能发展出佛这样的文化！
佛就好像，凭空出现在人类的历史中。
更别说，这个佛，竟然与他前世理解的佛，根本极为相似……
“佛的起源？”老秦似乎被这个问题影响，开始陷入癔症似的喃喃自语：“佛起源，佛是从哪来的呢……”
林砚只得将他重新塞进怀里。
“古梵国与佛有关，万佛窟与佛有关，尸佛蠊、十六臂圣佛陀，都与佛有关……
“佛在这个世界，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或者说……这魔神手臂的主人，会不会就是一尊……真佛？”
身体周围，那属于程鱼儿的奇异能量，在不断催促他，向着岛屿中心前去，似乎那里，有什么对他极其重要的东西，很奇怪，程鱼儿的直觉能量，竟然会指引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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