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chapter72_野蛮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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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chapter72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时间被一分一秒地拆分开,似折磨更似煎熬的难耐与渴望,夹杂着各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感官的感受无限放大。

  陈叙川是拨弄琴弦的人,每一个音符都能让她震颤。迷惘中,她睁开眼睛,雾气蒙蒙的双眸却让他更放肆。

  他眼底通红,喉结处滑过汗滴,滴在她眼角侧,和她泪水混着。

  他主宰着她此刻的悲喜,时而狂,时而柔。他俯身亲吻她眼角的泪水,哑声道,“别哭,我心疼。”

  她以为这是结束,却未料到这只是开始。

  窗外天空碧蓝如洗。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温暖,从灰蓝色的窗帘的缝隙透入。隆起的被窝温暖而舒服。

  傅嘉柔醒来过一次,全身各处都传达着“累到极致”的讯号,她轻轻动了下,抵到身后结实的胸膛,她闭眼又睡过去了。

  而这一睡,她还做了个梦。

  梦中,天际有一抹黎明的光,而她站在河边,遥远的地方,有一艘小船由远至近地靠岸了,船上还有个人,轮廓由模糊到清楚,是陈叙川。

  少年的侧脸沐浴着晨曦,从船上下来,笑得温柔而明媚,“早上好。”

  “早上好。”她也对他笑着。

  他来到她身侧,朝她伸出一只手,“要不要去?”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但仍旧毫不犹豫将手放在他掌心里,同他一起上了小船。陈叙川搂着她,坐在船上。

  小船安安静静地在湖面上漂流着,慢慢地飘入了大海,远处的天际线染着一层淡淡的霞光,太阳即将出来。

  只是,突然间起风了,乌云聚拢。

  小船开始在船上飘摇得愈发急促,他抱着她也开始晃动起来。

  “抱着我。”他在她耳边道。

  眼见着小船愈发飘摇不定,俩人时刻都有掉入湖中的风险,她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他是此时唯一的依靠。

  傅嘉柔紧紧地抱着他,环着他脖颈,她对他说:“你别怕。”

  她双眼紧闭着,手却用力地勾着他脖颈,忽然在他耳边道了声“你别怕”。陈叙川动作微停,无声地勾了勾唇。

  海面风浪愈发地大,一个大浪猛地拍过来,潮水铺天盖地涌来,她大叫着,睁开眼。

  傅嘉柔看清身上的人,才知道谁是导致风浪的罪魁祸首。

  隐隐约约的晨光里,陈叙川眉眼漆黑如墨,身上有一层薄汗,伏在她身上,“梦到了什么,什么我别怕?”

  “……你,走开。”她喘不上气。

  大清晨的平静,就这么被他扰乱了。而且说不准,她本来是可以在梦中看一场日出的。

  傅嘉柔拿着衣服进浴室时,陈叙川反复确认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说了句不用,便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那一刻,她双腿有些站不住,靠在墙壁上,想坐在地上。

  虽然训练时练基本功时,双腿也会又酸又痛,但那种酸痛同这种压根不同,说不清楚哪儿不同,但就是不一样。

  听到浴室半点声音都没,陈叙川不由得有些担忧,“能行吗你?”

  他声音不同于昨晚的低沉沙哑,很清朗。

  “能。”她只回答了一个字。

  “行,不行了叫我,我收拾下床。”

  说完,他回去掀了床单,扔进洗衣机里,简单处理完之后,他将窗户打开,热烈明媚的光线在床上投下光影。

  他想起她昨晚说的,“你不觉得被子晒了太阳之后很好闻吗?”

  傅嘉柔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再看已经空荡荡的床,她猜他可能去了天台晒被子。

  肚子有些饿,到她此刻更想在床上多躺一会。紧接着,她眼神捕捉到床头柜上放的东西。

  一盒是蓝色包装盒的润喉糖,另外一盒……套,包装被拆得支零破碎的,她脸上,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

  他是早有预谋,没错。

  昨天路过药店,他不给他搜口袋。表面上说买了润喉糖,实际上还偷偷买了那玩意儿。

  晚上突然说要早睡,并不是真的是想作息正常早睡早起,而是……想到这儿,她直直地往后倒下,手盖着眼睛。

  但其实,她并非完全无所准备。

  她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她知道他会来,她也心甘情愿交给他,且信任他。但她说不出口,这种事情埋藏在心底就好了。

  尽管如此,在她的认知中,做这样的事情,是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的。

  在文学作品中,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笔带过,两三行便一夜过去。可真正经历过昨晚,她发现不是的。

  根本不是的。

  为什么不同啊啊。

  他不时在她耳边说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字眼,逼问着她回应他的字句,光是冒出来,就令她心跳加速。

  每次她以为即将结束,却又被扭成另一个姿势,还说什么很快,不想她哭,可她后面累得喊不动时,他还是不放她。

  “不打算吃早餐了?”

  陈叙川半跪在床边,拉了拉她的手,“大早上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的思绪忽然间中断,脸上的余温尚未散去,慌乱中随便问了个问题转移他注意力,“你刚才是不是,把被子抱上去晒了?”

  “是啊,你不是喜欢阳光的气味?”

  “嗯,”她想再等等,等她脸上热度下去、可以同他那样坦然时再起,磨蹭道:“我想再躺会,你先去吃早餐。”

  “还睡?”他声音压低了些,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廓,“昨晚没睡够?”

  “!”

  傅嘉柔捂住了耳朵,不知是在阻挡他的声音,还是不让他摸她耳朵。

  但,她还是听见他笑了一声,紧接着,他手从她腿窝下穿过,她身体顿时腾空。

  “非得老子抱是吧,可以。”

  陈叙川直接抱起她,走出房间,穿过客厅,随后放在了餐桌前的椅子,“吃早餐。”

  傅嘉柔早就饿了,既然他都把她放在餐桌前了,她也就开始小口喝着面前的鱼片粥,时不时抬眼看看他。

  他挑了挑眉,不明白她眼神何意,终于在第五次她看过来时,他到:“还在回味昨晚我和你…的事?”

  她舀粥的动作顿了顿。

  陈叙川居然用了——回味,这两个字。

  “我没有在回想那些事。”傅嘉柔说,“我是在想我今天早上做的梦。”

  而扰乱她美梦的“罪魁祸首”,就坐在她对面,还一脸无辜地问她,“你做了什么梦,说来我听听?”

  “你骑着,不是,你乘着一条船来接我,然后我们就坐着船,在海面上飘来飘去……”说着说这话,她看向他,“你笑什么?”

  “我乘着船来接你,这交通工具还真够特别的。”陈叙川敛了敛眸,“没事,你继续。”

  傅嘉柔继续回忆:“那时候是清晨,太阳还没上来,水天一线的风景特别漂亮,如果你看到,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对,我看到了,我和你一起坐在船上,你忘了?”陈叙川道。

  “噢,对。”她点点头,“然后,我以为我可以看到日出,结果海面上突然刮起了大风,特别危险,我们的船也晃来晃……”

  她说到这儿,忽然就想起了什么。

  傅嘉柔重新拿起勺子喝着鱼片粥,似乎什么都发生似的。

  陈叙川不明所以,追问道:“所以?晃来晃去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傅嘉柔耸耸肩。

  “日出没看见?”他似乎有些惋惜。

  傅嘉柔看着他的眼睛,“对,罪魁祸首就是个姓陈名叙川的男人,让我错过了一边如此美丽的日出。”

  “我?”

  “是你,你害得我醒了。”

  她说完,非但没见陈叙川有丝毫愧色,反而挑着眉问她:“我怎么害得你醒了?”

  “怎么不说话,我怎么害得?”

  “……不知道。”

  他的问题永远都是这么…无下限,明知故问。

  陈叙川笑笑,“那你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不是冤枉我了?”

  “你早上做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她闷声道。

  他不逗她了,怕再逗下去她不理他。吃完饭后,傅嘉柔照例给窗边的绿植浇水,拨弄着绿色的小叶子。

  陈叙川自身后抱着她,在她下巴处蹭了蹭,“梦里的日出没看见没关系,我可以陪你去看现实中的日出,要不要?”

  “要。”她说,“我要去山顶,不要去海边。”她怕梦中事情重蹈覆辙。

  陈叙川温声应:“好,去山顶。”

  原本傅嘉柔是打算上午拉伸,练一练基本功的,现实是她把自己想得过于强大了。

  昨晚过后,她的腿现在还没缓过来。最后上午的计划泡汤。最后,俩人在客厅沙发坐着,看了两部电影。

  本来不是看电影的。

  傅嘉柔随便调了个电视剧,是别人给她推荐的大火韩剧,她想着不辜负对方推荐的好意,就看两下好了。

  结果,男主出场时,她不过感叹了句“我对这个演员的印象特别好,一直觉得他长得特别帅”,陈叙川就捂着她眼睛,“说谁帅?还特别?嗯?”

  于是,她还是打算下回再看,自己一个人在宿舍看。改为看电影。

  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下午是可以直接登机返校的。

  来清德市之前,傅嘉柔就和李甜教练约了见面,傍晚时分,她去同李甜会面,陈叙川留在家里。

  许久未见,李甜笑起来元气又漂亮,不过三十出头,可她看起来依然像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

  她抱住傅嘉柔,“嘉柔,终于见到你了。”

  “对呀,我以为你过年会在清溪,但没想到教练你在清德过年了,不然,我应该早就去找你了。”

  “我在清德这边带队,房子在清溪太麻烦,所以干脆就搬到清德了,我男朋友也在这儿。”

  傅嘉柔心领神会,“所以,后面那句才是你的重点吧。”

  “真聪明,这也是原因之一。”李甜笑着道。

  两人聊了许多,从日常生活到她的竞技生涯,以及年前的国家队选调塞。

  “你还年轻,有很多可能性。所以凡事不用去管结果,趁着年轻去拼一拼,失败又怎么样,至少可以说自己的青春没有遗憾,是不是?”

  “嗯,我也不想留遗憾。”

  她觉得,和李甜这一番话下来,傅嘉柔忽然觉得,未来的确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但那也很好。

  她只要往前走就行了。

  两人在咖啡厅聊了许久,傅嘉柔拂了拂长发。

  这时,李甜忽的注意到,她修长白皙的颈侧,似乎有什么痕迹?

  李甜:“嘉柔,脖子怎么了?”

  “什么?”傅嘉柔还没反应过来,李甜已担忧地拂开了她头发,是两个暗红色痕迹的…吻痕。

  李甜自然不会不懂,看着小姑娘秒速变红的脸颊,她没再追问,而是会心一笑道:

  “我思想观念没那么保守,但是,千万注意,注意做好保护措施。”

  傅嘉柔抿了抿唇,“嗯,好。”

  晚上过得格外安宁。

  只是,当傅嘉柔洗完澡,瞧见床头柜上的包装破损的那盒东西时……开始不安宁。

  她忽然就特别想问问,求证一下。

  “川哥,你……”可他掀开被子钻进来时,她又有些问不出口。

  “你什么?”陈叙川勾唇,“你想?”

  “……”

  “不是,我是想问,昨天晚上散步,你是不是不止买了润喉糖?”

  他这回坦荡:“是,不做好准备怎么行。”

  “……那你干嘛藏着?”

  “我这不是怕吓着宝贝?”

  “……”是不是以为不说,就不会吓到她了。傅嘉柔无言以对,又听他道:

  “行了,下次我告诉你。带着你一起去买,你给我拿,我来付钱,这样可以么?”

  可以,买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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