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活神仙_我自桃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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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活神仙

  黑色轿车平稳地停在了多伦巷的巷口。

  束观跟杜文强道了声别,不等前面那个充当司机的年轻人下来帮他开门,就自己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束先生。”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已经一只脚探出车门外的束观,回头望去。

  而杜文强也正望着他,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神情。

  从高桥镇回来的一路之上,杜文强都是这么一副纠结的神情。

  是的,杜文强此刻很纠结,纠结的原因来自于眼前这年轻人那太过随意的态度。

  不是说他不信任这个束行云,当然,他确实也没有完全信任。

  问题是这件事情在他眼中非常地重要,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这个束行云却是随口说了一句好了,就再没其他解释,总让杜文强有些忐忑。

  你难道不应该好好形容一下你是费了多大的力气,帮我解决了这件事情,其中的过程有多么困难的吗?

  这样我付钱的时候不也会多付你一些。

  可是这年轻人的态度实在太随意了,难免让杜文强有些患得患失。

  “束先生,真的好了吗?”

  回来的路上,他顾及自己身份,一直强忍着,但这个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杜文强还是这么问了一句。

  束观哑然失笑。

  “杜爷,我说过好了就是好了。而且你看,我就住在这条巷子里,杜爷你如果不相信我,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最重要的是,你还没付给我钱,你还怕我骗你什么?”

  束观认真地对杜文强说道:

  “当然,我的规矩是不灵不收钱,所以杜爷你可以在觉得合适的时候,把这次的报酬送过来就行!”

  “文强绝没有不相信束先生的意思。”

  杜文强连忙干笑了一下道。

  这时候,束观本来是准备下车了,然后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沉吟一下,对杜文强说道:

  “有一件事情,本来是属于我们这一行的禁忌,不可泄露于外人,但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跟你说一下。”

  杜文强连忙露出凝神倾听之色。

  “就是那个在你令尊埋身之所动了手脚的人,他的目的是要杜爷你死!而且那人手段极为毒辣,并且有些本事,杜爷你自己要小心!”

  杜文强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铁青。

  “束先生,能帮我算一下,到底是谁在后面搞鬼吗?”

  接着他语带期盼地问另了一句。

  束观淡淡摇了下头道:

  “我不是神仙,起卦占卜,总要有凭借之物,这么凭空我自然算不出来。”

  这一段话,束观说的自然不是真的。

  他身后的背包中,就有七根白色骨钉,只要那布阵之人没有为自己遮掩天机,他要算出是何人所为,并不是难事。

  但是束观不会这么简单就帮杜文强算。

  他现在的计划,是成为在申城拥有绝对力量的人,不管是在修行者中还是凡人世界都要如此。

  那么,杜文强这个人,在凡尘世界的层面,可以给他很大的帮助。

  而要拿捏此人,自己自然不能表现地太廉价,不能说他一求你,自己就给他办事,也不能让杜文强觉得,只要花钱就能让自己为他做事。

  这主客之间的微妙转换,束观觉得应该好好把握。

  等到杜文强真的没办法,再次求到自己头上来的时候,到时再出手也不迟,还能让杜文强更加感激自己。

  如此想着,束观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腹黑了。

  而杜文强的脸上,闪过了浓浓的失望之色。

  “其实,杜爷你只要想想,关于令尊坟墓的风水之事,你曾经告诉过何人,或许就可以知道暗中算计你的人是谁了。”

  束观如此提点了一句,然后就下车,头也不回地朝多伦巷内走去。

  只留下杜文强一个人,脸色阴晴不定地坐在汽车后排位置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

  第二天早上,束观准时在九点钟打开了走马馆的大门,然后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接着拿出了老瘸子的翠绿烟杆,点上一锅烟,一边听着韩彪在院子中的呼呼练拳声,一边捧着青囊经看了起来。

  他总觉得昨天跟杜文强去过的那座山峰的地势风水,跟青囊经某段他一直似懂非懂的经文有所关联。

  也不知今天有没有生意上门。

  不过有前天的收入打底,束观也就不着急了。

  反正他的生意,就算三年不开张,但一开张就能吃三年。

  只是刚坐下来没多久,屋外就走进来了一个三十七八岁年级,打扮地珠光宝气的妇人。

  妇人穿着一袭湖蓝色的旗袍,身段丰腴,肤色白皙而娇嫩,脸上画着淡妆,容貌还算漂亮,但眉眼间的气质极是精明,手上脖子上耳朵上都带满挂满了珠宝首饰,却又并不显贵气,给人一种感觉把全部身家都挂在身上的显摆感觉。

  而这妇人只是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过。

  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身材消瘦,穿着一件学生制服,胸前的校徽上写的汇义中学四个字,少年面容跟妇人有五六分相似,却没有妇人那种精明强势的气质,看去有些老实而怯懦。

  束观放下了手中的经卷,朝那妇人微笑了一下。

  他认识这个妇人。

  这妇人也是住在多伦巷中。

  事实上,束观搬进多伦巷中的第一天,就已经把住在这条巷子中的所有住户的情况,都暗中了解了一下,对于一个会算卦,会入梦,拥有许多道术手段的修行者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当然,到目前为止,束观对多伦巷中的这些邻居们,只是粗略地了解了一下,并没有去探究人家的隐私。

  而此时进来的这个妇人,名字叫做魏欣巧,住在多伦巷的巷尾的一栋三层楼房中。

  要说明一下的是,这多伦巷中,住了不少文化学术界的名人,其中不乏闻人先生,钱静安这样在整个大华都算顶尖的作家学者,但是并不是说所有多伦巷的住户都是名人。

  这巷子里面还是住了不少普通市民的,从数量上说,这一类人的数量要更多一些。

  比如这魏欣巧一家,她的丈夫就只是一名普通商人,好像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但规模也不算大,一年的收入在六千到八千银元之间。

  按照束观穿越来的那个时代的说法,魏欣巧一家的收人水准,在申城这个地方,算是能妥妥的中产阶层了,而且还是比较靠上的那一种。

  一家人住在一栋三层小楼中,除了夫妻俩之外,还有一个儿子,另外还有一个负责打扫做饭的仆妇。

  不过,这户人家深夜经常会传出夫妻间的争吵声,虽然夫妻两人都把声音压的极低,但是住在巷头的束观还是能听见的,无非就是他听到一两句争吵后就选择不听罢了。

  此时那个魏欣巧先是在门外张望了一下,看了看门外的招牌,嘴中嘟囔了一句:

  “椰伐晓得灵伐灵。”

  然后拉着那少年的手走进了走马馆中,四周环顾了一下,满脸满眼都是嫌弃之色,接着又打量了一下坐在长桌后的束观,又是自语般的嘀咕了一句:

  “尬年轻的。”

  言语之中有着极度的不信任。

  不过她终究还是在束观对面坐了下来。

  “后生家,帮我算一件事情。”

  “夫人要算什么?”

  “帮我算算阿拉家那个死白相的,是伐是在外面养狐狸精了。”

  束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现在这种充满吴侬软语风味的申城方言他倒是听的懂,不过束观还是有些意外。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私家侦探去查的么?”

  束观不免好奇地问了一句。

  名叫魏欣巧的妇人鄙视地看了束观一眼,大惊小怪地说道:

  “脓脑子瓦特啦,请私家侦探要多少钱啦,你这里算算又要多少钱啦!对伐……对了,你这里算一卦多少钱?”

  束观顿时有些无语,这种事情,到底是查出你老公有没有养小三更重要,还是省点钱更重要?

  “我这里算卦的规矩是,不灵不收钱,等你确定了准不准之后,再决定给我多少钱钱。”

  那妇人慢慢张大了嘴巴,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束观。

  刚才嘲笑束观脑壳坏掉了,只是随口一说,但现在魏欣巧发现,这个年轻人可能真的脑壳坏掉了。

  魏欣巧的第一反应,是准备起身就走。

  一个傻子,又怎么可能真会算命。

  但是紧接着,魏欣巧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因为她突然想到,这里算命是免费的……嗯,刚才束观说的那两条规矩,直接被魏欣巧用她的逻辑和道德水准,归纳为了免费两个字。

  这就跟她平常去逛百货公司一个道理,如果遇到打折的商品,就算用不到,她也会买一些回来。

  否则这点便宜没占到的话,她会三天三夜吃不下饭。

  既然这里算卦免费,那不管准不准,怎么都要算一下的。

  “那你帮我算算,我家那死白相,到底有没有养狐狸精。”

  “夫人,不知你身上有没有你先生的物事?”

  “没有,我带那死白相的东西干嘛!”

  “夫人,没有你先生的随身物品,我没办法起卦。”

  “那行,你要什么东西?我回家去拿。”

  “最好是你先生平日随身之物,或经常用到的一些东西。”

  “小泽,你在这里等下妈咪,妈咪去拿点东西就回来。”

  妇人揉声对边上的少年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走出了走马馆。

  那个少年低嗯了一声,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当妇人走出去的时候,少年的身躯开始微微发抖。

  束观诧异地看了那少年一眼。

  十四五岁的少年,应该说不会再这么依恋父母了,这小孩的表现有些不正常。

  束观仔细地看了这少年一会,却没有发现他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从修行者的角度来说。

  “要不要喝点水。”

  束观对那少年说了一句,少年像是有些被惊吓到般啊了一声,抬头畏缩看了束观一眼,接着继续垂着头坐在那里。

  ……怎么好像又是一个自闭症的小孩……

  束观突然眉头皱了一下。

  然后他没有再说话,直接帮那少年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少年的面前。

  对于自闭症的小孩,有个时候过度的关心,反倒是对他的压力,就像自己阁楼上的那个“小女孩”一样。

  然后让束观没想到的是,当他把茶杯放到那少年面前的时候,少年却突然有些歇斯底里地拿起茶杯摔在了地上。

  “我不要喝!”

  少年盯着束观,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一头愤怒的幼兽。

  束观眼中讶色顿时更浓了一些。

  不对,这少年不是自闭症,而更像是某种癔症……

  就在这个时候,魏欣巧却又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我拿来了,那死白相的说去公司,连公文包都没带去。”

  妇人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个棕色公文包啪地一下放在桌上,却没有看她儿子一眼。

  “令公子好像有些情况不对……”

  束观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不要管他,他经常会发疯的,就跟他那个白相老爹一样。”

  妇人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束观叹了口气,当一个母亲都不在乎的时候,他还能说什么。

  于是他拿出了龟壳,放在了那个公文包上,再将一枚古钱扔在龟壳上。

  几秒钟之后,束观拿过一张白纸,开始在上面写字。

  妇人则是在桌上撑着手,一边喋喋不休地说道:

  “说好了的啊,不灵不收钱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群黑衣大汉呼啦啦的从门外涌了进来。

  束观抬头看了一眼,嗯,很面熟,前天都来这里过。

  而那些黑衣大汉进门之后,个个垂手恭立,齐声唤了一句。

  “束先生好!”

  此时原本盛气凌人对着束观说话的魏欣巧,浑身僵硬地杵在长桌前,被突然涌进来的这些黑衣大汉吓得花容失色。

  然后杜文强哈哈大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束先生,你真是活神仙啊!”

  回家之后,小孩突发高烧,目前还在医院陪着点滴。

  今天只能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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