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翌日中午，虞星燃上完今天唯一一节课，便接到了江帆的电话。
江帆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都是桀骜不驯的那挂，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还是体育场那个门吗？我这就出发了。”
虞星燃嗯了一声，也不跟他客气：“就在那个门停吧。”
那个门他最熟悉。以前科技大和她们学校踢比赛，他每回都把车停那。
正好人文社科教学楼离体育场也近，她走两步就到了。
“好嘞，大小姐。”
虞星燃笑着骂他：“滚啊。”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翡翠绿的阿斯顿马丁呼啸着停在少女面前。
车尾折射出张扬的金属光色。
虞星燃眼睛被晃得闭上眼。
一边想着这人又搞的什么骚包颜色，一边熟练的转到另一侧上了车。
绿毙了的阿斯顿马丁里，虞星燃安全带刚咔嚓一声叩上，江帆就一脚油门把车轰了出去。
虞星燃的头发被毫不留情的吹乱。
“江，帆。”
少女咬牙切齿。
刚才还狂炫酷拽的江大少爷立马怂了，放慢车速，心虚道：“我这不是想逗你开心开心吗？你看你这愁眉苦脸的。”
“谁愁眉苦脸了？”
江帆伸手把遮光档拽下来，桃花眼里戏谑满满：“你自己看看，脸都快抽抽成苦瓜了。碰见啥事了，跟哥说说。”
虞星燃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这几天睡不好，眼下都有一些乌青了。
“我能有啥事，熬夜追剧来着。”随即转移话题，“我家晚上做干锅牛蹄筋，你要不要上我家吃？”
“可以考虑，你求求我。”
“？”
“你找打是不是？”
见少女的眼神开始往他精心打理的狼尾短发上瞄，江帆立刻语气转好：
“我就不去了，我家母上大人今天下了厨，勒令我回去尝尝。”
江妈的厨艺几十年如一日的一言难尽，在他们大院是出了名的。
经常把小时候的江帆吃得往别人家跑蹭饭。
想到他这么惨，虞星燃勾起唇角。
江帆开着车，余光看见小姑娘露出点笑意，逗道：“怎么着，是不是想和哥一起吃饭？”
虞星燃没空理他，窝在副驾驶里。
“没兴趣。”
江帆见怎么逗不动她，眉梢一挑：“你怎么回事，失恋啦？”
虞星燃嗤了一声，神情怏怏：“没有......我哪来的‘恋’？”
根本就是连“恋”都够不上。
“那你怎么了？”
被他追问的心烦，虞星燃随口扯了句：“课业太忙，好久没出学校了，我都想城南那家铜锣烧了。”
江帆闻言咧开嘴：“这还不好办？明天周五是吧，后天，后天哥带你出去玩，顺便给你买铜锣烧吃。”
少女抱着臂没应声。
江帆侧头瞥她：“怎么样？”
虞星燃枕着胳膊，闷闷道：“再说吧。”
她现在反正没什么心情。
周五，校队一如既往的晚上六点准时训练。
王劲川比所有人到的都早，他微低着头，目光专注的看着手机屏幕。
微信列表干净的像一片荒地。
并没有谁的消息。
王劲川莫名觉得烦躁。
身旁，扎西忽的勾上他肩膀：“看什么呢，小经理？”
王劲川摁灭了手机屏幕：“没有。”
“你装啥，我都看见了。怎么样，你给人家哄好了没？”
王劲川抿着薄唇，没应声。
扎西好像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什么情况，没哄好？”
几乎是同时，手机振了一下。
扎西低头一看，是虞星燃的消息：【副队长，今天的训练我请个假。】
看样子是没哄好。
他把手机举到王劲川脸前，让他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王劲川刚定睛，下一条消息又蹦了出来。
【退队申请我过两天会交到体育部去。】
王劲川霎时间僵在了原地。
扎西看见他不对劲，凑过头：“怎么了？”
看清了内容之后：“我靠，咱经理要退队？真的假的！”
王劲川喉结微滚，暗哑道：“问清楚。”
扎西顾不得看清王劲川眼底的艰涩，猴急着拨通了虞星燃的电话。
电话那头，少女的声音闷闷的。
“喂？”
“星燃呀，是我，扎西。”扎西软着声，“我刚看见微信，你今天不过来了是吧？”
少女顿了顿，坦然道：“嗯，不想去了。”
“啊，那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球队这边！”
“嗯。”
电话静默了半秒。
紧接着，扎西充满歉意的声音响起：“星燃，前天晚上的事，真的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大晚上的找你出来玩，是我没考虑周全。老大他说话也不知道分寸，我们已经...”
“扎西。”虞星燃出声打断，“我没有生你的气。”
“这段时间应该是我谢谢你，给我创造了那么多机会。但是以后就不用麻烦了，反正我不以后就不在校队了，而且我对王劲川这个人相关的消息，都没有兴趣了。”
电话这一头，扎西眼神揣揣的看向身侧的王劲川。
他手机收音效果一般，不知道这人听见没有。
只能硬着头皮绕过退队的话题：“星燃，这事说到底还是我和老大的不好。你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几天，过一阵我和老大请你大餐，我俩当面给你赔礼道歉。”
他侧过身，捂住话筒，声音小的近乎哀求：“但是咱商量商量，不退队行不行啊？”
他们校队将近两年了，第一次有这么认真负责的小经理。
无论暴晒还是阴天都来给他们拍照。
而且爱笑又开朗，光是站在场边，就给他们这群没人观赏的足球狗争了不少光。
“抱歉，我已经决定好了。”
扎西攥紧手指，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一旁，教练正吹哨叫全体球员集合，名字都点到了他的头上。
只能呐呐道：“星燃，待会比完赛，咱细说成吗？”
虞星燃也听见了这边动静，认真道：“没什么好细说的啦。你快去训练吧，我不打扰你了。”
电话挂断。
扎西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王劲川道：
“老大......”
“上场了。”
王劲川把运动外套甩到一边，露出里面的贴身球衣，头也不回的往球场里走。
“哈？”扎西没反应过来，只能对着少年利落的背影干瞪眼。“这么干脆，我话还没说呢？”
他还没从怔愣里反应过来，下一瞬，就被眼前一幕震惊到合不上下巴。
球场边霎时间一片惊呼。
“我靠，什么情况？”
“进球了，还是个乌龙球。”
“谁进的，我刚才没看清。”
说话的人伸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场上深蓝色的9号身影。
“老大进的？！”
“我擦，队长把球踢进了自家球门，这不比博人传燃？”
扎西还沉浸在震惊当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劲川的背影。
脑中神魂交战气吞山河火山喷发。
这他妈是王劲川？！
号称球门前意识好得堪比职业球员的王劲川？就这？
疯球了这个世界。
一场训练对抗赛下来，从王劲川脚下丢了三次单刀，两次传中。
周围的兄弟都炸了锅，围着队长叽喳个不停。
向阳尤其热烈，他今天状态极好，和王劲川几乎踢了个平手。
此时兴奋的脸都红了，抬手就要勾上王劲川肩膀。
“队长，今天踢得不行啊，不在状态？”
手还差半寸，就被王劲川霍然抬起的冷冽视线逼回。
少年心情显然不好。
“滚远点。”
向阳的红脸顿时一怔，反应过来之后脸更红，激动往前冲：“吗的，你就知道针对我。我他妈关心你两句，上来你就骂我。”
身旁的队员忙上来拽住他。
一面拦一面劝。
人群霎时间在向阳旁边围成了一小团。
一旁，王劲川仿佛对向阳的应激反应充耳不闻，俊脸上没起丝毫波澜，依旧坐到休息区，低头，换鞋。
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忽的，身后有人唤他。
“学长。”
一道甜甜腻腻的女声，少年解着鞋带的手微微一颤。
但是思绪很快回笼。
她从来不会叫他学长。
少女像是怕这个称呼在两人之间划开一条鸿沟一样。
从来都是直言不讳，对着他的眼睛，响亮的叫他王劲川。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果然，站到他身侧的女生烫着栗棕色的轻柔卷发，一身雪白的棉布连衣裙，见他望过来，嘴角泛起一个温柔笑意。
和他刚才心里想的少女大相径庭。
和他对上目光，迟意涵脸上微热，甜声道：“学长，今天训练结束了吗？”
王劲川冷眼看她，一脸的不可置否。
迟意涵脸上有点挂不住，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只能软声道：“学长，我是代表啦啦队来问你下个月去明珠市比赛需不需要啦啦队的。”
王劲川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继续系鞋带：“不需要。”
“可是我听王老师说了，这次比赛人家别的学校可都是自己带啦啦队的，咱们学校不能在这上输了面子吧？”
“我说了不需要。”
王劲川站起身，身量缓慢舒展，光是身高上就有种震慑的气势。
“训练结束了，但是球员还需要场地拉伸。麻烦无关人员尽快离场。”
他声线低哑，听上去疏离淡漠到了极点，一点面子都没给。
迟意涵被说的脖子涨红，脸上实在挂不住，踩着低根鞋打算转身就走。
脚步刚动，视线就被男人背后的球衣印字吸引。
神情在一瞬之间骤变。
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学长比往日更冷漠。
大概率是因为这位，“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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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都是桀骜不驯的那挂，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还是体育场那个门吗？我这就出发了。”
虞星燃嗯了一声，也不跟他客气：“就在那个门停吧。”
那个门他最熟悉。以前科技大和她们学校踢比赛，他每回都把车停那。
正好人文社科教学楼离体育场也近，她走两步就到了。
“好嘞，大小姐。”
虞星燃笑着骂他：“滚啊。”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翡翠绿的阿斯顿马丁呼啸着停在少女面前。
车尾折射出张扬的金属光色。
虞星燃眼睛被晃得闭上眼。
一边想着这人又搞的什么骚包颜色，一边熟练的转到另一侧上了车。
绿毙了的阿斯顿马丁里，虞星燃安全带刚咔嚓一声叩上，江帆就一脚油门把车轰了出去。
虞星燃的头发被毫不留情的吹乱。
“江，帆。”
少女咬牙切齿。
刚才还狂炫酷拽的江大少爷立马怂了，放慢车速，心虚道：“我这不是想逗你开心开心吗？你看你这愁眉苦脸的。”
“谁愁眉苦脸了？”
江帆伸手把遮光档拽下来，桃花眼里戏谑满满：“你自己看看，脸都快抽抽成苦瓜了。碰见啥事了，跟哥说说。”
虞星燃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这几天睡不好，眼下都有一些乌青了。
“我能有啥事，熬夜追剧来着。”随即转移话题，“我家晚上做干锅牛蹄筋，你要不要上我家吃？”
“可以考虑，你求求我。”
“？”
“你找打是不是？”
见少女的眼神开始往他精心打理的狼尾短发上瞄，江帆立刻语气转好：
“我就不去了，我家母上大人今天下了厨，勒令我回去尝尝。”
江妈的厨艺几十年如一日的一言难尽，在他们大院是出了名的。
经常把小时候的江帆吃得往别人家跑蹭饭。
想到他这么惨，虞星燃勾起唇角。
江帆开着车，余光看见小姑娘露出点笑意，逗道：“怎么着，是不是想和哥一起吃饭？”
虞星燃没空理他，窝在副驾驶里。
“没兴趣。”
江帆见怎么逗不动她，眉梢一挑：“你怎么回事，失恋啦？”
虞星燃嗤了一声，神情怏怏：“没有......我哪来的‘恋’？”
根本就是连“恋”都够不上。
“那你怎么了？”
被他追问的心烦，虞星燃随口扯了句：“课业太忙，好久没出学校了，我都想城南那家铜锣烧了。”
江帆闻言咧开嘴：“这还不好办？明天周五是吧，后天，后天哥带你出去玩，顺便给你买铜锣烧吃。”
少女抱着臂没应声。
江帆侧头瞥她：“怎么样？”
虞星燃枕着胳膊，闷闷道：“再说吧。”
她现在反正没什么心情。
周五，校队一如既往的晚上六点准时训练。
王劲川比所有人到的都早，他微低着头，目光专注的看着手机屏幕。
微信列表干净的像一片荒地。
并没有谁的消息。
王劲川莫名觉得烦躁。
身旁，扎西忽的勾上他肩膀：“看什么呢，小经理？”
王劲川摁灭了手机屏幕：“没有。”
“你装啥，我都看见了。怎么样，你给人家哄好了没？”
王劲川抿着薄唇，没应声。
扎西好像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什么情况，没哄好？”
几乎是同时，手机振了一下。
扎西低头一看，是虞星燃的消息：【副队长，今天的训练我请个假。】
看样子是没哄好。
他把手机举到王劲川脸前，让他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王劲川刚定睛，下一条消息又蹦了出来。
【退队申请我过两天会交到体育部去。】
王劲川霎时间僵在了原地。
扎西看见他不对劲，凑过头：“怎么了？”
看清了内容之后：“我靠，咱经理要退队？真的假的！”
王劲川喉结微滚，暗哑道：“问清楚。”
扎西顾不得看清王劲川眼底的艰涩，猴急着拨通了虞星燃的电话。
电话那头，少女的声音闷闷的。
“喂？”
“星燃呀，是我，扎西。”扎西软着声，“我刚看见微信，你今天不过来了是吧？”
少女顿了顿，坦然道：“嗯，不想去了。”
“啊，那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球队这边！”
“嗯。”
电话静默了半秒。
紧接着，扎西充满歉意的声音响起：“星燃，前天晚上的事，真的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大晚上的找你出来玩，是我没考虑周全。老大他说话也不知道分寸，我们已经...”
“扎西。”虞星燃出声打断，“我没有生你的气。”
“这段时间应该是我谢谢你，给我创造了那么多机会。但是以后就不用麻烦了，反正我不以后就不在校队了，而且我对王劲川这个人相关的消息，都没有兴趣了。”
电话这一头，扎西眼神揣揣的看向身侧的王劲川。
他手机收音效果一般，不知道这人听见没有。
只能硬着头皮绕过退队的话题：“星燃，这事说到底还是我和老大的不好。你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几天，过一阵我和老大请你大餐，我俩当面给你赔礼道歉。”
他侧过身，捂住话筒，声音小的近乎哀求：“但是咱商量商量，不退队行不行啊？”
他们校队将近两年了，第一次有这么认真负责的小经理。
无论暴晒还是阴天都来给他们拍照。
而且爱笑又开朗，光是站在场边，就给他们这群没人观赏的足球狗争了不少光。
“抱歉，我已经决定好了。”
扎西攥紧手指，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一旁，教练正吹哨叫全体球员集合，名字都点到了他的头上。
只能呐呐道：“星燃，待会比完赛，咱细说成吗？”
虞星燃也听见了这边动静，认真道：“没什么好细说的啦。你快去训练吧，我不打扰你了。”
电话挂断。
扎西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王劲川道：
“老大......”
“上场了。”
王劲川把运动外套甩到一边，露出里面的贴身球衣，头也不回的往球场里走。
“哈？”扎西没反应过来，只能对着少年利落的背影干瞪眼。“这么干脆，我话还没说呢？”
他还没从怔愣里反应过来，下一瞬，就被眼前一幕震惊到合不上下巴。
球场边霎时间一片惊呼。
“我靠，什么情况？”
“进球了，还是个乌龙球。”
“谁进的，我刚才没看清。”
说话的人伸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场上深蓝色的9号身影。
“老大进的？！”
“我擦，队长把球踢进了自家球门，这不比博人传燃？”
扎西还沉浸在震惊当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劲川的背影。
脑中神魂交战气吞山河火山喷发。
这他妈是王劲川？！
号称球门前意识好得堪比职业球员的王劲川？就这？
疯球了这个世界。
一场训练对抗赛下来，从王劲川脚下丢了三次单刀，两次传中。
周围的兄弟都炸了锅，围着队长叽喳个不停。
向阳尤其热烈，他今天状态极好，和王劲川几乎踢了个平手。
此时兴奋的脸都红了，抬手就要勾上王劲川肩膀。
“队长，今天踢得不行啊，不在状态？”
手还差半寸，就被王劲川霍然抬起的冷冽视线逼回。
少年心情显然不好。
“滚远点。”
向阳的红脸顿时一怔，反应过来之后脸更红，激动往前冲：“吗的，你就知道针对我。我他妈关心你两句，上来你就骂我。”
身旁的队员忙上来拽住他。
一面拦一面劝。
人群霎时间在向阳旁边围成了一小团。
一旁，王劲川仿佛对向阳的应激反应充耳不闻，俊脸上没起丝毫波澜，依旧坐到休息区，低头，换鞋。
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忽的，身后有人唤他。
“学长。”
一道甜甜腻腻的女声，少年解着鞋带的手微微一颤。
但是思绪很快回笼。
她从来不会叫他学长。
少女像是怕这个称呼在两人之间划开一条鸿沟一样。
从来都是直言不讳，对着他的眼睛，响亮的叫他王劲川。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果然，站到他身侧的女生烫着栗棕色的轻柔卷发，一身雪白的棉布连衣裙，见他望过来，嘴角泛起一个温柔笑意。
和他刚才心里想的少女大相径庭。
和他对上目光，迟意涵脸上微热，甜声道：“学长，今天训练结束了吗？”
王劲川冷眼看她，一脸的不可置否。
迟意涵脸上有点挂不住，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只能软声道：“学长，我是代表啦啦队来问你下个月去明珠市比赛需不需要啦啦队的。”
王劲川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继续系鞋带：“不需要。”
“可是我听王老师说了，这次比赛人家别的学校可都是自己带啦啦队的，咱们学校不能在这上输了面子吧？”
“我说了不需要。”
王劲川站起身，身量缓慢舒展，光是身高上就有种震慑的气势。
“训练结束了，但是球员还需要场地拉伸。麻烦无关人员尽快离场。”
他声线低哑，听上去疏离淡漠到了极点，一点面子都没给。
迟意涵被说的脖子涨红，脸上实在挂不住，踩着低根鞋打算转身就走。
脚步刚动，视线就被男人背后的球衣印字吸引。
神情在一瞬之间骤变。
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学长比往日更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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