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致以无暇之人」
异次元空间中的战斗仍在僵持，不同于先前的焦灼，胜负的天平正隐隐在向白陌一方偏斜。
贵为行星级崩坏兽的迦娜小姐早在樱和梦境千劫踏入战场前便遭到白陌以命换命式的穷追猛打，纵使两块大陆无法击碎一颗残破不堪的星辰，短时间内拖住她的脚步却也足够足够。
而白陌这边，在迦娜被拖住之后，这个被冠以「人类最终兵器才」之名的逐火第零席才终于得以火力全开。
月光王座之所以能够成为对战终焉的致胜法宝，正因其打击的是构成律者的「规模」。
在之前，使用虚空万藏的梅博士曾一口气将第三终焉的规模削减30%。
乍看之下30%并不是什么太过出彩的数据，实际上，这就好比将一个虎背熊腰身高一米八的彪形大汉用哆啦a梦的放大灯缩小成一米二六的可口正太。
纵然崩坏能依旧无穷无尽，但无论是最大输出还是力量速度都遭到了极大的缩减，乃至于连超大陆级的弥赛娅都能在凯雯等人的帮助下和她短时间僵持。
这就是月光王座真正厉害的地方。
而白陌体内的世界泡中，同样存在逐火之蛾倾尽全力打造的月光王座。
假如没有阿影的调控，假如没有白陌这个外壳的过滤，月光王座就只能成为一次性的大杀器，随后被意识到其危险性的终焉之律者出手摧毁。
然而当以上条件尽数凑齐，在迦娜被牵制后只单形影的第一终焉，也只能面对规模不断被削减的现实呲牙咧嘴无能狂怒。
比如现在，她已经从原本二十七八的完美御姐身材削弱到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
再被白陌战（榨）斗（取）一会儿，变成十岁出头的白毛萝莉，乃至四五岁的粉嫩幼女也不是没可能。
这就是终焉榨汁计划的真正本质，倘若没有发生如此之多的意外，对前纪元而言，蛐蛐一两位终焉还真不会被放在眼里。
众所周知，一旦进入战斗状态，我们的小白都会进入疯批美人的状态之中。
也因此，即使从第一终焉的轮廓中莫名地感觉到一丝熟悉，杀胚精神入脑的他依旧拎着天魔·夜刀朝对方浑身上下往死里砍砍砍砍。
他在担心地球那边。
就在方才，他那与「饿鬼道」融为一体的心脏跳动停止了一瞬间。
白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异次元战场断绝了他与地球的一切联系，让他只能专注于眼下的战斗。
他却知道一定有发生什么，否则根本无法自己内心深处为何会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伴随心中的焦急，他斩击和削减第一终焉规模的力度也越来越极端。
失去迦娜帮助的第一终焉被他一次又一次地逼入绝境，委屈的仿佛是新婚之夜邀请丈夫同房结果发现对方拿出皮鞭蜡烛铁处女狞笑着向自己靠近的传统小媳妇。
不，这个比喻稍显不当。
至少正常人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媳妇的手臂大腿剁下来吃进嘴里。
看到心爱之人被自己以外的人施以如此暴行，迦娜登时气恼不已。
鏖灭与刹那却死死纠缠住她的身体，助纣为虐，不让她去干涉那边发生的一切。
倘若局势就这样一直发展下去，就算持有「无敌」的保命符，第一终焉早晚也会被打成抬下胳膊都费劲的婴儿形态。
却不想，就在这局势大好的紧要关头，白陌兀然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动作。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眉宇间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悲怆。
第一终焉见状顿时大喜，血肉横飞缺胳膊少腿的她不顾尊严从唯一的缝隙也就是白陌的胯下钻出，疾驰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才胆战心惊地回头，心有余悸地看向仍然站立在原地的白陌。
不过随即，她的口中吐出象征疑惑的声响。
少女看到，在那个伸出左手接住水晶花的男人身后，仿佛有一位飞花般绚丽的粉发女孩正在温柔地怀抱着他。
女孩背后，天使般纯洁的羽翼盛开出永恒而无瑕的人性之华。
“嗨！想我了吗♪～”
在白陌的视野中，名为爱莉希雅的女孩携着一如既往的浪漫笑容。
“虽然有拜托梅比乌斯博士帮忙，但果然还是不太放的下心呢。”
“谁让阿陌就是这样别扭的性格嘛！无论心里再伤心嘴上也什么都不说，自顾自地将一切都藏在心里。”
白色的风衣包覆着少女的身体，人之律者的装束洁净而纯絮。
修长的双腿从风衣的下摆伸出，白皙水润的肌肤有着最完美的曲线。
她只是伫立在那里，就将人世间的美好阐释的淋漓尽致。
“你不也是这样？”白陌轻声回话。
“嘿嘿，确实呢，所以人家也没有什么资格说阿陌就是啦♪～”
少女背着双手，蹦蹦跳跳地走到白陌身后。
白陌也默契十足地俯下身，任由嘴里吐着可可爱爱拟声词的她‘嘿咻～嘿咻～’地跳到自己背上。
他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伴随他的步伐，无边的黑暗褪去，一望无际的银装素裹呈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一如当年搜寻空之律者时的西伯利亚，一如第五次崩坏后定下约定的印度河平原。
只是，这次。
比起往日叽叽喳喳的妖精小姐，反而是男人最先开了口：“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
爱莉希雅撩起身后的长发，使他的眼前瞬间被充满少女心的粉色充满。
“明明约定好，一定会救你，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地和我们一起回到现代的......”
一深一浅的脚印印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只是这一次，男人不会再不耐烦地想着要将身后的女孩仍在雪里，人为地给她增加一下冰元素抗性。
反而想要用尽全力地将她抱进怀里，用自己来温暖她不断下降的体温。
但他知道，这样做没有丝毫用处。
真正的女孩，早已在改写命运的瞬间烟消云散。
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一段留在水晶花中，预先设定好的，不存在自我意识的幻影而已。
是啊，明明只是幻影。
她却仍然能知晓他的每一个动作，她却仍然能知晓他的每一句话语。
她是这样这样的了解他，她是这样这样地爱着他。即便如此，这个坏女人却仍然能毫不犹豫地献上自己的生命。
但没办法，谁让她是爱莉希雅呢？
在与她在一起的那一刻——不，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应该做好随时失去这个女孩的心理准备了。
就像神话中将人类抚养长大的妖精，往往只会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午后戛然而去。
“不会吧？不会真的哭了吧？”
瞧！
直到现在，这个坏蛋仍然在用这样的语气来对自己所爱的男人说话。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从怀里拿出手机，俏皮地想要将这生平仅仅的一幕拍摄下来当做手机壁纸。
亦或是发到群里，气一气那些仰慕他的少女们。
就和他们当初在同样白雪皑皑的印度河平原散步时一样。
白陌没有吭声，他仍然走在仿佛没有尽头的白色大地上。
他的身体前倾，双手向后托起。
姿势怪异，仿佛在他的背上真的有一个人。
“阿陌没有道歉的理由哦！反倒是我应该道歉才对呢。”
对不起呀，阿陌。
在早就知道自己结局的前提下，却仍然选择与你定下那样的约定。
魂牵梦绕的声音轻轻地传入白陌的耳中，这是女孩在用虚幻的唇去亲吻他的侧脸。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阿陌爽约了对吧？所以我重新和你定下一个你一定能够完成的契约如何？”
粉粉嫩嫩的唇瓣如水晶花种般扑闪扑闪，如果冻一样颤动，却没有沾着少女独有的芳香。
“我也知道阿陌现在正在想些什么，无非是等到以后强大起来再用什么手段将我复活。”
爱莉希雅抬起纤指，微微拨弄着他脸颊边的樱白短发。
“毕竟阿陌只有从表面上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小羊羔，内在可是霸道的难以想象呢！这点人家可真是深有体会♪～”
回忆着往昔的种种，她荡起虚幻的双脚，露出一丝微笑看着他。
“可若是阿陌还在喜欢我，阿陌还在喜欢他的粉色妖精小姐的话，那就请你不要去试着复活她。”
成为人类，就要接受死亡。
有限是生命中最浪漫的设计。
然而死亡却并非结束，而是希望的起始。
被狠狠拥进怀中的少女将耳朵贴在男人湿润的胸口，「饿鬼道」——无瑕之键中记载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跌宕起伏。
——那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男孩不得不将无瑕之键与自己的心脏融为一体，并在那之后展开的，波澜壮阔的人生。
她发出一声轻笑。
死亡并非结束，而是希望的起始。
我们在世间留下的足迹，终会在某一日成为另一个人前行的灯火。
“所以，不要再哭了啊，笨蛋阿陌。”
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他的胸膛：“爱莉希雅的一直都在哦，就在阿陌这里。”
就存在于你的心中，以此永驻世间。
永远，永远。
星月落下，编织温柔的童话。
大地丰饶，养育初生的新芽。
无瑕的少女自人群间穿行，将人之美尽收眼底。
真我的英桀在末世中起舞，将善与爱贯彻始终。
人类的律者化作新生的种子，在细枝上绽放人性的飞花。
那花名为爱莉希雅。
逐火英桀第二位，人之律者，真我的爱莉希雅。
是一个，如飞花般绚丽的美丽女孩。
是你将真实的自我给予他人，是你让人们看到新的曙光。
你是如飞花般绚烂的少女，是逐火之蛾排名第二的英桀，是真我刻印的持有者，是爱莉希雅。
你用自己的生命镌刻出新的篇章，在消逝前仍对世界上的每个人抱有爱，至死都在爱着这个世界。
如果有来生，别去爱这个世界了，去专心的爱一个人。
如果有来生，做个普通的女孩子，度过普普通通的一生。
这是飞花般绚丽的少女的末路，这是每个世界都未曾变过的抉择，这是她为这个世界献上的最后的真我。
这是，因你而在的故事。
无以名状的至高纬度中，量子之海睁开了「眼」。
“爱莉、希雅......”
祂将目光垂下，投向那即将散去的无瑕灵魂，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祂有记得，自己正是想要将那个逝去的女孩复活，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地向上攀登，不惜一切代价地提升实力。
然而下一刻，探出去的「手」便被另外一股力量所阻止。
这股力量强横异常，仅一瞬间就将量子之海彻底压制。
那是源自量子之海本身的力量。
‘人性，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理性重新占据上风的量子之海颇为嫌弃地「想」道。
塞西莉娅的临终一击，唤醒了祂的些许「人性」。
就连量子之海本身都很难理解对方究竟是怎样以单体撬动多元，进而在自己的内部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大抵是虚数之树在插手吧，毕竟那时的塞西莉娅，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对方的下属。
只不过，量子之海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量子之海短暂地被塞西莉娅赋予人性」这件事，本就是白陌所经历的「过去」的一环。
伴随「时间」的推移，这份萤火微末似的点滴人性终究会在理性的冲刷中湮灭殆尽。
如果用现实世界的时间来计算，大概就是终焉之战结束的时候？
量子之海不认为有谁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利用这不算弱点的弱点来算计自己。
况且就算被人算计又如何？
威压无限多元宇宙的霸道神格，会让任何人知晓什么叫做我站在强度至上的第一排。
与此同时，白陌体内，世界泡中。
素白玉手轻轻抚摸着不断颤动的，封印八重神记忆的黑盒，阿影略显兴奋地喃喃自语：
“快了，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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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为行星级崩坏兽的迦娜小姐早在樱和梦境千劫踏入战场前便遭到白陌以命换命式的穷追猛打，纵使两块大陆无法击碎一颗残破不堪的星辰，短时间内拖住她的脚步却也足够足够。
而白陌这边，在迦娜被拖住之后，这个被冠以「人类最终兵器才」之名的逐火第零席才终于得以火力全开。
月光王座之所以能够成为对战终焉的致胜法宝，正因其打击的是构成律者的「规模」。
在之前，使用虚空万藏的梅博士曾一口气将第三终焉的规模削减30%。
乍看之下30%并不是什么太过出彩的数据，实际上，这就好比将一个虎背熊腰身高一米八的彪形大汉用哆啦a梦的放大灯缩小成一米二六的可口正太。
纵然崩坏能依旧无穷无尽，但无论是最大输出还是力量速度都遭到了极大的缩减，乃至于连超大陆级的弥赛娅都能在凯雯等人的帮助下和她短时间僵持。
这就是月光王座真正厉害的地方。
而白陌体内的世界泡中，同样存在逐火之蛾倾尽全力打造的月光王座。
假如没有阿影的调控，假如没有白陌这个外壳的过滤，月光王座就只能成为一次性的大杀器，随后被意识到其危险性的终焉之律者出手摧毁。
然而当以上条件尽数凑齐，在迦娜被牵制后只单形影的第一终焉，也只能面对规模不断被削减的现实呲牙咧嘴无能狂怒。
比如现在，她已经从原本二十七八的完美御姐身材削弱到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
再被白陌战（榨）斗（取）一会儿，变成十岁出头的白毛萝莉，乃至四五岁的粉嫩幼女也不是没可能。
这就是终焉榨汁计划的真正本质，倘若没有发生如此之多的意外，对前纪元而言，蛐蛐一两位终焉还真不会被放在眼里。
众所周知，一旦进入战斗状态，我们的小白都会进入疯批美人的状态之中。
也因此，即使从第一终焉的轮廓中莫名地感觉到一丝熟悉，杀胚精神入脑的他依旧拎着天魔·夜刀朝对方浑身上下往死里砍砍砍砍。
他在担心地球那边。
就在方才，他那与「饿鬼道」融为一体的心脏跳动停止了一瞬间。
白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异次元战场断绝了他与地球的一切联系，让他只能专注于眼下的战斗。
他却知道一定有发生什么，否则根本无法自己内心深处为何会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伴随心中的焦急，他斩击和削减第一终焉规模的力度也越来越极端。
失去迦娜帮助的第一终焉被他一次又一次地逼入绝境，委屈的仿佛是新婚之夜邀请丈夫同房结果发现对方拿出皮鞭蜡烛铁处女狞笑着向自己靠近的传统小媳妇。
不，这个比喻稍显不当。
至少正常人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媳妇的手臂大腿剁下来吃进嘴里。
看到心爱之人被自己以外的人施以如此暴行，迦娜登时气恼不已。
鏖灭与刹那却死死纠缠住她的身体，助纣为虐，不让她去干涉那边发生的一切。
倘若局势就这样一直发展下去，就算持有「无敌」的保命符，第一终焉早晚也会被打成抬下胳膊都费劲的婴儿形态。
却不想，就在这局势大好的紧要关头，白陌兀然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动作。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眉宇间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悲怆。
第一终焉见状顿时大喜，血肉横飞缺胳膊少腿的她不顾尊严从唯一的缝隙也就是白陌的胯下钻出，疾驰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才胆战心惊地回头，心有余悸地看向仍然站立在原地的白陌。
不过随即，她的口中吐出象征疑惑的声响。
少女看到，在那个伸出左手接住水晶花的男人身后，仿佛有一位飞花般绚丽的粉发女孩正在温柔地怀抱着他。
女孩背后，天使般纯洁的羽翼盛开出永恒而无瑕的人性之华。
“嗨！想我了吗♪～”
在白陌的视野中，名为爱莉希雅的女孩携着一如既往的浪漫笑容。
“虽然有拜托梅比乌斯博士帮忙，但果然还是不太放的下心呢。”
“谁让阿陌就是这样别扭的性格嘛！无论心里再伤心嘴上也什么都不说，自顾自地将一切都藏在心里。”
白色的风衣包覆着少女的身体，人之律者的装束洁净而纯絮。
修长的双腿从风衣的下摆伸出，白皙水润的肌肤有着最完美的曲线。
她只是伫立在那里，就将人世间的美好阐释的淋漓尽致。
“你不也是这样？”白陌轻声回话。
“嘿嘿，确实呢，所以人家也没有什么资格说阿陌就是啦♪～”
少女背着双手，蹦蹦跳跳地走到白陌身后。
白陌也默契十足地俯下身，任由嘴里吐着可可爱爱拟声词的她‘嘿咻～嘿咻～’地跳到自己背上。
他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伴随他的步伐，无边的黑暗褪去，一望无际的银装素裹呈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一如当年搜寻空之律者时的西伯利亚，一如第五次崩坏后定下约定的印度河平原。
只是，这次。
比起往日叽叽喳喳的妖精小姐，反而是男人最先开了口：“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
爱莉希雅撩起身后的长发，使他的眼前瞬间被充满少女心的粉色充满。
“明明约定好，一定会救你，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地和我们一起回到现代的......”
一深一浅的脚印印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只是这一次，男人不会再不耐烦地想着要将身后的女孩仍在雪里，人为地给她增加一下冰元素抗性。
反而想要用尽全力地将她抱进怀里，用自己来温暖她不断下降的体温。
但他知道，这样做没有丝毫用处。
真正的女孩，早已在改写命运的瞬间烟消云散。
留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一段留在水晶花中，预先设定好的，不存在自我意识的幻影而已。
是啊，明明只是幻影。
她却仍然能知晓他的每一个动作，她却仍然能知晓他的每一句话语。
她是这样这样的了解他，她是这样这样地爱着他。即便如此，这个坏女人却仍然能毫不犹豫地献上自己的生命。
但没办法，谁让她是爱莉希雅呢？
在与她在一起的那一刻——不，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应该做好随时失去这个女孩的心理准备了。
就像神话中将人类抚养长大的妖精，往往只会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午后戛然而去。
“不会吧？不会真的哭了吧？”
瞧！
直到现在，这个坏蛋仍然在用这样的语气来对自己所爱的男人说话。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从怀里拿出手机，俏皮地想要将这生平仅仅的一幕拍摄下来当做手机壁纸。
亦或是发到群里，气一气那些仰慕他的少女们。
就和他们当初在同样白雪皑皑的印度河平原散步时一样。
白陌没有吭声，他仍然走在仿佛没有尽头的白色大地上。
他的身体前倾，双手向后托起。
姿势怪异，仿佛在他的背上真的有一个人。
“阿陌没有道歉的理由哦！反倒是我应该道歉才对呢。”
对不起呀，阿陌。
在早就知道自己结局的前提下，却仍然选择与你定下那样的约定。
魂牵梦绕的声音轻轻地传入白陌的耳中，这是女孩在用虚幻的唇去亲吻他的侧脸。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阿陌爽约了对吧？所以我重新和你定下一个你一定能够完成的契约如何？”
粉粉嫩嫩的唇瓣如水晶花种般扑闪扑闪，如果冻一样颤动，却没有沾着少女独有的芳香。
“我也知道阿陌现在正在想些什么，无非是等到以后强大起来再用什么手段将我复活。”
爱莉希雅抬起纤指，微微拨弄着他脸颊边的樱白短发。
“毕竟阿陌只有从表面上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小羊羔，内在可是霸道的难以想象呢！这点人家可真是深有体会♪～”
回忆着往昔的种种，她荡起虚幻的双脚，露出一丝微笑看着他。
“可若是阿陌还在喜欢我，阿陌还在喜欢他的粉色妖精小姐的话，那就请你不要去试着复活她。”
成为人类，就要接受死亡。
有限是生命中最浪漫的设计。
然而死亡却并非结束，而是希望的起始。
被狠狠拥进怀中的少女将耳朵贴在男人湿润的胸口，「饿鬼道」——无瑕之键中记载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跌宕起伏。
——那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男孩不得不将无瑕之键与自己的心脏融为一体，并在那之后展开的，波澜壮阔的人生。
她发出一声轻笑。
死亡并非结束，而是希望的起始。
我们在世间留下的足迹，终会在某一日成为另一个人前行的灯火。
“所以，不要再哭了啊，笨蛋阿陌。”
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他的胸膛：“爱莉希雅的一直都在哦，就在阿陌这里。”
就存在于你的心中，以此永驻世间。
永远，永远。
星月落下，编织温柔的童话。
大地丰饶，养育初生的新芽。
无瑕的少女自人群间穿行，将人之美尽收眼底。
真我的英桀在末世中起舞，将善与爱贯彻始终。
人类的律者化作新生的种子，在细枝上绽放人性的飞花。
那花名为爱莉希雅。
逐火英桀第二位，人之律者，真我的爱莉希雅。
是一个，如飞花般绚丽的美丽女孩。
是你将真实的自我给予他人，是你让人们看到新的曙光。
你是如飞花般绚烂的少女，是逐火之蛾排名第二的英桀，是真我刻印的持有者，是爱莉希雅。
你用自己的生命镌刻出新的篇章，在消逝前仍对世界上的每个人抱有爱，至死都在爱着这个世界。
如果有来生，别去爱这个世界了，去专心的爱一个人。
如果有来生，做个普通的女孩子，度过普普通通的一生。
这是飞花般绚丽的少女的末路，这是每个世界都未曾变过的抉择，这是她为这个世界献上的最后的真我。
这是，因你而在的故事。
无以名状的至高纬度中，量子之海睁开了「眼」。
“爱莉、希雅......”
祂将目光垂下，投向那即将散去的无瑕灵魂，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祂有记得，自己正是想要将那个逝去的女孩复活，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地向上攀登，不惜一切代价地提升实力。
然而下一刻，探出去的「手」便被另外一股力量所阻止。
这股力量强横异常，仅一瞬间就将量子之海彻底压制。
那是源自量子之海本身的力量。
‘人性，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理性重新占据上风的量子之海颇为嫌弃地「想」道。
塞西莉娅的临终一击，唤醒了祂的些许「人性」。
就连量子之海本身都很难理解对方究竟是怎样以单体撬动多元，进而在自己的内部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大抵是虚数之树在插手吧，毕竟那时的塞西莉娅，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对方的下属。
只不过，量子之海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量子之海短暂地被塞西莉娅赋予人性」这件事，本就是白陌所经历的「过去」的一环。
伴随「时间」的推移，这份萤火微末似的点滴人性终究会在理性的冲刷中湮灭殆尽。
如果用现实世界的时间来计算，大概就是终焉之战结束的时候？
量子之海不认为有谁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利用这不算弱点的弱点来算计自己。
况且就算被人算计又如何？
威压无限多元宇宙的霸道神格，会让任何人知晓什么叫做我站在强度至上的第一排。
与此同时，白陌体内，世界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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