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空梦·帕朵菲莉丝」
最开始只是指尖，很快，朦胧的光晕就笼罩在仰望天幕的拉提法全身。
“诶？”
见状，这个公主似的金发女孩连忙囫囵用手背擦掉眼角溢出的泪花，随后慌慌张张地低头打量起成为发光源的自己，可爱的与这片末日废土格格不入。
在努力半天也没能将这份自内而外的光芒拍打掉后，拉提法不得不看向避难所中唯一的融合战士，眼泪汪汪地求助：“菲莉丝大人！请帮帮我！”
随后就发现对方同样一脸迷茫地盯着自己，身后的猫尾一甩一甩，完全是一副教科书级别的靠不住。
“放心，有我在。”
在注意到拉提法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祈求眼神后，猫猫立刻板起小脸，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画风向第三部的空条承太郎靠拢。
这里现在就剩下她一个融合战士，她必须得成为所有人的定海神针。
可问题是，帕朵菲莉丝确实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她只是只散养的猫猫，她懂个屁的崩坏？
不过很快，就有人替她解了围。
继拉提法之后，泪流满面的老园长身上，同样泛起自内而外的温和光芒。
随后，这份光芒如同一条条有意识的纽带，不断地传导到广场避难所的其他人身上。
帕朵菲莉丝见状松了口气，对这种毫无征兆忽然冒出的奇怪光芒，鬼知道是不是崩坏能浓度过高引起的恶性反应。
她可不想亲手将异变的拉提法杀掉，这小姑娘当初是有给过化身猫猫形态的她小鱼干的，是大大滴好人！
可既然小部分人具都染上了这样的症状，她就能以法不责众为由保下拉提法。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这些突如其来的光芒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人们的身体外侧？
多亏留在此处的不只有帕朵一人，伴随震撼大地的轰鸣，数百米高的巴尔手持薙刀站在广场避难所的最前沿。
魔神人格是维尔薇的分身，她劈飞几十头不长眼的崩坏兽后用眼睛将避难所截图，第一时间上传到指挥家人格搭建的聊天群中。
魔神巴尔：发生什么事了（截图名称）
魔神贝利亚尔：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变成了小金人？
魔神安杜马里：我不道啊！
魔神摩拉克斯：就普遍理性而言，在我的记忆深处，似乎有过类似的画面。
魔神丹特丽安：补完。
“没错！就是补完！”
端坐在机械王座上的维尔薇大叫一声。
怪不得看到截图的她觉得眼熟，因为她在过去确是有看到过类似的景象！
在这个存在白陌的前纪元，并不存在第十次崩坏。
取而代之的，是梅比乌斯篡夺千人律者权限后发动的补完计划。
在那时，全人类在补完计划的作用下纷纷失去肉体，进入悬浮在半空中的无限之月中。
最终诞生的，就是「人之神」。
姑且先将「梅比乌斯千辛万苦创造出的人之神不过是塞西莉娅预定好的燃料」这件事丢在一边，维尔薇有记得，在全人类的肉体化为橙汁前，他们身上闪烁的，正是这样的光芒！
“难道说，在经历过终焉之战的洗礼后，人之神要再一次复苏了吗？！”
作为维尔薇中的神秘学担当，俯瞰群星之人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这种可能。
这绝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经历过补完计划「群体→个体→群体」的演化后，现在的人类本身就能够算作是人之神的触须，这也是精神境界会提高的主要原因。
假如他们能够在同一种强烈的愿望下再度共鸣，人之神的再现绝非没有可能！
“不！没有那么简单！”
大魔术师紧随其后，“现在的人类没有生命树状图的诱导，想要像之前那样轻松打破肉体的隔阂无疑是痴人说梦！”
现实世界可不会像奥特曼中那样说变成光就变成光。
“能联系到梅比乌斯吗？！”
操控身体的原初立刻向天理维系者询问。
悬浮在她面前的白发少女微微摇头：“现在的我们，已经失去了同外界联系的任何手段。”
无论是怎样先进的装备，都一定存在本身的使用上限。
就好比只要一进电梯，iphone系列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喵喵喵。
现如今的穆大陆，已经不允许天理维系者与总部的沟通渠道发挥效用。
如若不是指挥家建立的维尔薇聊天群这种玄而又玄的精神力产物，七十二魔神早已各自为战。
“其他魔神呢？”
百味蹙眉：“其他人那里有看到同样发光的人吗？”
「没有，目前为止只有巴尔那里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精神网络传来71条一模一样的刷屏复读。
“啧！”
恶念人格狠狠咋舌：“不管那么多了！我记得联系断掉前梅比乌斯那个摸鱼佬是去黄金庭院找的爱莉希雅——巴尔，正好你那里距离总部最近，你快带那些发光的家伙去找她们！”
“不用带太多，一个就行。”
专家补充道：“既然曾作为一个整体，那即便再度分开，作为末端也肯定存在单独的接口。”
“不行！”
原初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现在的避难所就是依靠巴尔才能坚持下去，一旦她走了，剩下的人肯定会被杀死的！”
“现在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你这傻白甜！”
恶念狠瞪她一眼：“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在玩间谍过家家吗？西琳死了，阿波尼亚死了，千劫、伊甸、苏、黛丝多比娅、方才的埃尔文，还有无数我们没能见证最后一刻的人，他们现在已经都死了！你以为他们为的究竟是什么？你难道要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去辜负他们的心意吗？！”
“千劫为的是保护他的家人，可他的家人现在都在那个发光的广场上啊！”
原初的话语中带着哭腔：“不仅仅是他，黛丝多比娅也好，苏也好，那些牺牲掉的战士也好，他们为的不就是保护那些在你眼中「必要的牺牲」，去保护那些他人口中「毫无用处的废物」，才不顾一切去对抗终焉律者的吗？！”
生命绝不应被衡量。
“你！”
恶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用自己「成熟的大人世界观」去教育这个天真的本我，却在对上那双含泪的眼时静默下来。
可是没办法啊，这个世界本就是残酷的。想要不去牺牲就获得什么，这种好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而现在，毫无疑问到了选择的时候。
是选择让巴尔继续守护避难所，致使本应抓住的机会流过指隙；
还是让巴尔不顾避难所的安危，拼尽一切将人送到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面前。
‘呵，都说只有小孩的世界才有选择题，我看大人同样什么都做不到！’
恶念冷笑一声，她的笑是在嘲讽自己。
“巴尔，我命令你——”
她抬起闪烁黑芒的十戒。
恶念人格的本质是维尔薇一切自傲的集合，所以其他人格才会联手将她压制在内心的最深处。
但在现在，维尔薇已经分裂成七十二份。
这些新生人格的自傲与恶念融为一体，也因此，比起其他愈发虚弱的维尔薇，她的精神力反而节节攀升，乃至于能够独断专行地操控身体做出决断。
因此，她强行压制住哭闹反抗的原初，决定让事态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下去。
“巴尔，我命令你——”
所以，她开口道：“带上一个身体发光的人前往黄金庭院，去找那两个人。”
说到底，她是背负一切的「恶意」。
埋怨也好憎恶也好，只要能达到目的，她都不在乎。
「诶？」
正在劈砍的巴尔一愣：「还要再去一个？之前不是说一个就够吗？」
“......还？”
恶念眨巴眨巴眼睛。
「对啊！」巴尔点点头：「就在刚刚，帕朵就已经带着拉提法去黄金庭院了......我没跟你说吗？」
“没有。”
「哦，那大概是我杀怪杀的太入神了吧——嘿呀居然敢偷袭！看我此刻！寂灭之时！」
“别特么的寂灭了！发生什么了你赶紧说一下！”
「好好好，我说我说！」
将时间稍微提前——
在聊天群里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巴尔对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帕朵菲莉丝说道：“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原初想让我留在这里，恶念想让我带一个人过去。”
猫猫还是很称职的，她至少得搞清楚大家为什么会画风一转小金人，以免真出现什么恐慌。
所以她才会跑过来找巴尔询问，随后在她的描述得知当前发生的一切。
于是整只猫就傻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巴尔大姐头在守护避难所，大家内心中也逐渐唤起希望，两份快乐叠加在一起，本应该能延伸出更多的快乐......”
“嗯？”
巴尔侧头蹙眉看她，心里陡然浮现出打死这只白学猫的冲动。
“没没没没事啦巴尔大姐头！”感受到杀意的帕朵菲莉丝疯狂摇头，但随后，她又试探性地询问道：“那个大姐头，假如，嗯，咱是说假如嗷！”
“有事快说！”
“假如维尔薇姐真让大姐头你抛弃掉这里的大家带上一个人去总部那边找蛇姐她们你会这么做吗？”
“会。”
巴尔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饶是帕朵，都被她这一瞬间流露出的冰冷态度震慑在原地。
但少女还是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那个，大姐头，你留在这里守护大家好不好？”
“抱歉，我没有办法向你许下诺言。”
似是有些愧疚于方才的果断与冷漠，巴尔的语气柔软下来，却也仅仅只是柔软：“补天的成功率无法肯定，假如它真的失败了，人之神将会成为人类最后的底牌，我不可能放任它明珠暗投，最终导致人类毁灭。”
换句话说，无论维尔薇那边如何决定，巴尔都一定会与恶念站在一起。
抛出硬币的唯一作用，就是决定你真正想要的。
可是在下一瞬间，帕朵菲莉丝那边传来的声音，却让她惊得差点松开正在劈砍的薙刀。
“那么，这个护送的任务交给咱如何？”爬到她头顶的猫耳少女倒垂下来，认真地盯着她的眼：“咱负责将拉提法送到爱莉姐和蛇姐那里，巴尔大姐头你继续留在这里保护大家可以吗？”
苍穹坠落的金色光辉勾勒着少女颇具野性的精致轮廓，将她疏于打理的短发照耀的熠熠生辉。
“——你，确定？”巴尔下意识地询问：“确定能完成这项任务？”
第一个确定是在询问帕朵菲莉丝的意志，第二个确定是询问帕朵菲莉丝的实力。
蛾城距离总部不过百余公里，然而正如mei之前所说，哪怕集合全总部残存的兵力，在如今糟糕透顶的大环境下都无法攻破这短短的距离。
巴尔早已做好在护送途中牺牲的觉悟。
帕朵菲莉丝却不同，这个史上最弱的融合战士，又凭什么肯定自己能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完好无损地突破这段炼狱之旅？
“没事啦大姐头！”少女闭上左眼，向面前的巨大魔神露出一个爽朗的笑颜：“蛐蛐带个人跑回总部而已，对咱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啦！咱之前可就是干这个的嘛！”
‘腿在抖。’
面对这只逞强的猫咪，巴尔下意识想要说出这句话来否定对方。
她还没死，牺牲什么的，还轮不到区区一只猫咪来做。
然而当她扫视到少女热裤下的双腿时，却发现此时的帕朵菲莉丝，脚下站的比任何人都要稳。
“帕朵！你？！”
“因为我只是个菜鸟，所以才会被小白喵他们留下来，留在这种理论上绝对安全的地方来安抚普通人。”
持有空梦之铭的战士将拳头放在胸口，“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有能做到的事情！”
“毕竟大姐头你也知道的。”
她的脸上，露出与往日无异的贼兮兮表情：
“咱的运气，一直都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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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见状，这个公主似的金发女孩连忙囫囵用手背擦掉眼角溢出的泪花，随后慌慌张张地低头打量起成为发光源的自己，可爱的与这片末日废土格格不入。
在努力半天也没能将这份自内而外的光芒拍打掉后，拉提法不得不看向避难所中唯一的融合战士，眼泪汪汪地求助：“菲莉丝大人！请帮帮我！”
随后就发现对方同样一脸迷茫地盯着自己，身后的猫尾一甩一甩，完全是一副教科书级别的靠不住。
“放心，有我在。”
在注意到拉提法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祈求眼神后，猫猫立刻板起小脸，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画风向第三部的空条承太郎靠拢。
这里现在就剩下她一个融合战士，她必须得成为所有人的定海神针。
可问题是，帕朵菲莉丝确实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她只是只散养的猫猫，她懂个屁的崩坏？
不过很快，就有人替她解了围。
继拉提法之后，泪流满面的老园长身上，同样泛起自内而外的温和光芒。
随后，这份光芒如同一条条有意识的纽带，不断地传导到广场避难所的其他人身上。
帕朵菲莉丝见状松了口气，对这种毫无征兆忽然冒出的奇怪光芒，鬼知道是不是崩坏能浓度过高引起的恶性反应。
她可不想亲手将异变的拉提法杀掉，这小姑娘当初是有给过化身猫猫形态的她小鱼干的，是大大滴好人！
可既然小部分人具都染上了这样的症状，她就能以法不责众为由保下拉提法。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这些突如其来的光芒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人们的身体外侧？
多亏留在此处的不只有帕朵一人，伴随震撼大地的轰鸣，数百米高的巴尔手持薙刀站在广场避难所的最前沿。
魔神人格是维尔薇的分身，她劈飞几十头不长眼的崩坏兽后用眼睛将避难所截图，第一时间上传到指挥家人格搭建的聊天群中。
魔神巴尔：发生什么事了（截图名称）
魔神贝利亚尔：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变成了小金人？
魔神安杜马里：我不道啊！
魔神摩拉克斯：就普遍理性而言，在我的记忆深处，似乎有过类似的画面。
魔神丹特丽安：补完。
“没错！就是补完！”
端坐在机械王座上的维尔薇大叫一声。
怪不得看到截图的她觉得眼熟，因为她在过去确是有看到过类似的景象！
在这个存在白陌的前纪元，并不存在第十次崩坏。
取而代之的，是梅比乌斯篡夺千人律者权限后发动的补完计划。
在那时，全人类在补完计划的作用下纷纷失去肉体，进入悬浮在半空中的无限之月中。
最终诞生的，就是「人之神」。
姑且先将「梅比乌斯千辛万苦创造出的人之神不过是塞西莉娅预定好的燃料」这件事丢在一边，维尔薇有记得，在全人类的肉体化为橙汁前，他们身上闪烁的，正是这样的光芒！
“难道说，在经历过终焉之战的洗礼后，人之神要再一次复苏了吗？！”
作为维尔薇中的神秘学担当，俯瞰群星之人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这种可能。
这绝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经历过补完计划「群体→个体→群体」的演化后，现在的人类本身就能够算作是人之神的触须，这也是精神境界会提高的主要原因。
假如他们能够在同一种强烈的愿望下再度共鸣，人之神的再现绝非没有可能！
“不！没有那么简单！”
大魔术师紧随其后，“现在的人类没有生命树状图的诱导，想要像之前那样轻松打破肉体的隔阂无疑是痴人说梦！”
现实世界可不会像奥特曼中那样说变成光就变成光。
“能联系到梅比乌斯吗？！”
操控身体的原初立刻向天理维系者询问。
悬浮在她面前的白发少女微微摇头：“现在的我们，已经失去了同外界联系的任何手段。”
无论是怎样先进的装备，都一定存在本身的使用上限。
就好比只要一进电梯，iphone系列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喵喵喵。
现如今的穆大陆，已经不允许天理维系者与总部的沟通渠道发挥效用。
如若不是指挥家建立的维尔薇聊天群这种玄而又玄的精神力产物，七十二魔神早已各自为战。
“其他魔神呢？”
百味蹙眉：“其他人那里有看到同样发光的人吗？”
「没有，目前为止只有巴尔那里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精神网络传来71条一模一样的刷屏复读。
“啧！”
恶念人格狠狠咋舌：“不管那么多了！我记得联系断掉前梅比乌斯那个摸鱼佬是去黄金庭院找的爱莉希雅——巴尔，正好你那里距离总部最近，你快带那些发光的家伙去找她们！”
“不用带太多，一个就行。”
专家补充道：“既然曾作为一个整体，那即便再度分开，作为末端也肯定存在单独的接口。”
“不行！”
原初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现在的避难所就是依靠巴尔才能坚持下去，一旦她走了，剩下的人肯定会被杀死的！”
“现在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你这傻白甜！”
恶念狠瞪她一眼：“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在玩间谍过家家吗？西琳死了，阿波尼亚死了，千劫、伊甸、苏、黛丝多比娅、方才的埃尔文，还有无数我们没能见证最后一刻的人，他们现在已经都死了！你以为他们为的究竟是什么？你难道要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去辜负他们的心意吗？！”
“千劫为的是保护他的家人，可他的家人现在都在那个发光的广场上啊！”
原初的话语中带着哭腔：“不仅仅是他，黛丝多比娅也好，苏也好，那些牺牲掉的战士也好，他们为的不就是保护那些在你眼中「必要的牺牲」，去保护那些他人口中「毫无用处的废物」，才不顾一切去对抗终焉律者的吗？！”
生命绝不应被衡量。
“你！”
恶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用自己「成熟的大人世界观」去教育这个天真的本我，却在对上那双含泪的眼时静默下来。
可是没办法啊，这个世界本就是残酷的。想要不去牺牲就获得什么，这种好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而现在，毫无疑问到了选择的时候。
是选择让巴尔继续守护避难所，致使本应抓住的机会流过指隙；
还是让巴尔不顾避难所的安危，拼尽一切将人送到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面前。
‘呵，都说只有小孩的世界才有选择题，我看大人同样什么都做不到！’
恶念冷笑一声，她的笑是在嘲讽自己。
“巴尔，我命令你——”
她抬起闪烁黑芒的十戒。
恶念人格的本质是维尔薇一切自傲的集合，所以其他人格才会联手将她压制在内心的最深处。
但在现在，维尔薇已经分裂成七十二份。
这些新生人格的自傲与恶念融为一体，也因此，比起其他愈发虚弱的维尔薇，她的精神力反而节节攀升，乃至于能够独断专行地操控身体做出决断。
因此，她强行压制住哭闹反抗的原初，决定让事态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下去。
“巴尔，我命令你——”
所以，她开口道：“带上一个身体发光的人前往黄金庭院，去找那两个人。”
说到底，她是背负一切的「恶意」。
埋怨也好憎恶也好，只要能达到目的，她都不在乎。
「诶？」
正在劈砍的巴尔一愣：「还要再去一个？之前不是说一个就够吗？」
“......还？”
恶念眨巴眨巴眼睛。
「对啊！」巴尔点点头：「就在刚刚，帕朵就已经带着拉提法去黄金庭院了......我没跟你说吗？」
“没有。”
「哦，那大概是我杀怪杀的太入神了吧——嘿呀居然敢偷袭！看我此刻！寂灭之时！」
“别特么的寂灭了！发生什么了你赶紧说一下！”
「好好好，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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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聊天群里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巴尔对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帕朵菲莉丝说道：“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原初想让我留在这里，恶念想让我带一个人过去。”
猫猫还是很称职的，她至少得搞清楚大家为什么会画风一转小金人，以免真出现什么恐慌。
所以她才会跑过来找巴尔询问，随后在她的描述得知当前发生的一切。
于是整只猫就傻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巴尔大姐头在守护避难所，大家内心中也逐渐唤起希望，两份快乐叠加在一起，本应该能延伸出更多的快乐......”
“嗯？”
巴尔侧头蹙眉看她，心里陡然浮现出打死这只白学猫的冲动。
“没没没没事啦巴尔大姐头！”感受到杀意的帕朵菲莉丝疯狂摇头，但随后，她又试探性地询问道：“那个大姐头，假如，嗯，咱是说假如嗷！”
“有事快说！”
“假如维尔薇姐真让大姐头你抛弃掉这里的大家带上一个人去总部那边找蛇姐她们你会这么做吗？”
“会。”
巴尔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饶是帕朵，都被她这一瞬间流露出的冰冷态度震慑在原地。
但少女还是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那个，大姐头，你留在这里守护大家好不好？”
“抱歉，我没有办法向你许下诺言。”
似是有些愧疚于方才的果断与冷漠，巴尔的语气柔软下来，却也仅仅只是柔软：“补天的成功率无法肯定，假如它真的失败了，人之神将会成为人类最后的底牌，我不可能放任它明珠暗投，最终导致人类毁灭。”
换句话说，无论维尔薇那边如何决定，巴尔都一定会与恶念站在一起。
抛出硬币的唯一作用，就是决定你真正想要的。
可是在下一瞬间，帕朵菲莉丝那边传来的声音，却让她惊得差点松开正在劈砍的薙刀。
“那么，这个护送的任务交给咱如何？”爬到她头顶的猫耳少女倒垂下来，认真地盯着她的眼：“咱负责将拉提法送到爱莉姐和蛇姐那里，巴尔大姐头你继续留在这里保护大家可以吗？”
苍穹坠落的金色光辉勾勒着少女颇具野性的精致轮廓，将她疏于打理的短发照耀的熠熠生辉。
“——你，确定？”巴尔下意识地询问：“确定能完成这项任务？”
第一个确定是在询问帕朵菲莉丝的意志，第二个确定是询问帕朵菲莉丝的实力。
蛾城距离总部不过百余公里，然而正如mei之前所说，哪怕集合全总部残存的兵力，在如今糟糕透顶的大环境下都无法攻破这短短的距离。
巴尔早已做好在护送途中牺牲的觉悟。
帕朵菲莉丝却不同，这个史上最弱的融合战士，又凭什么肯定自己能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完好无损地突破这段炼狱之旅？
“没事啦大姐头！”少女闭上左眼，向面前的巨大魔神露出一个爽朗的笑颜：“蛐蛐带个人跑回总部而已，对咱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啦！咱之前可就是干这个的嘛！”
‘腿在抖。’
面对这只逞强的猫咪，巴尔下意识想要说出这句话来否定对方。
她还没死，牺牲什么的，还轮不到区区一只猫咪来做。
然而当她扫视到少女热裤下的双腿时，却发现此时的帕朵菲莉丝，脚下站的比任何人都要稳。
“帕朵！你？！”
“因为我只是个菜鸟，所以才会被小白喵他们留下来，留在这种理论上绝对安全的地方来安抚普通人。”
持有空梦之铭的战士将拳头放在胸口，“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有能做到的事情！”
“毕竟大姐头你也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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